“为什么？”

天使冷冷地传音道。

袁暮保持不跪下已经极度吃力，哪里还有余力回答天使的问题。

而这，却被天使视为傲慢。

“为什么不能乖乖地去死，为什么还要负隅顽抗？”

“为什么？”

最后一个为什么，蕴含了天使被蔑视的无尽怒火，只见他连打几个响指，无形的重压再度叠加，仿佛整座珠峰被横空搬来压在袁暮身上。

“啊啊啊”

袁暮的神志已经不清晰了，能支撑到现在全凭了一口不服输的气，明明已经被压垮到极限，偏偏就是不肯放弃，死死地保持膝盖与地面最后的一丝距离。

蹦

大坑不停地被压深，袁暮宛若被银角大王搬来三座大山压制的孙猴子似的，死死地抵抗着。

“我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我还要去见姐姐，还要去救陈耀斌，还要去做很多事，还要去战很多敌人……”

袁暮意识模糊地嘀咕着，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只是战意却在本能地燃烧着。

似乎被那股莫名的战意所感染，体内源源不断涌出的力量，再次突破极限。

轰

霎时间，袁暮的身体仿佛化为一个战场，十秒如龙恐怖无涛的力量疯狂地反涌，竟然奇迹般止住了上方可怕的数重重压。

十秒如龙是一个特殊的技能，按照其原理，乃是绝对无敌的一种技能。

只是技能虽然无敌，但是袁暮的身体却不是无敌的，血肉之躯不可能承受得住永无止境的增强，所以每次袁暮都会下意识地遏止十秒如龙增强的速度。

但是现在袁暮已经神志不清，也就相当于是去掉了潜意识里的枷锁，十秒如龙全功率运行，瞬息见迸发的力量都是几何倍数的增强，彻底解放了十秒如龙的真正实力。

咔嚓！

解放状态中的袁暮不单止奇迹般顶住了圣光重压，还匪夷所思地一寸寸站直身子。

“什么？”

天使惊诧地叫出声来，不可思议地望着袁暮挺拔如松的身形。

不等他下一步动作，袁暮突然挥臂一扫。

蹦

仿佛玻璃破碎的脆响声中，那道粗如山岳的光柱，竟然一下子就被打得粉碎，化为漫天碎片消逝在空气中。

天使傻眼了，完全没想到这个蝼蚁般的狂妄人类，竟然还能活下来。

袁暮低垂着头，就像没有灵魂的雕像般，胸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内部的组织已经完全消失，血液像决堤的洪水般肆意喷溅，伤口周围还有闪烁的金色圣光不停地腐蚀着，仿佛要把袁暮整个人都腐蚀殆尽。

空气中蓦然腾起点点火花，瞬息间就延绵成一片火海，袁暮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火海中，任由烈焰灼烧，伤口上的金色圣光甚至不敌凭空烈焰的燃烧，被其同化了，而那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也在快速愈合。

不死鸟传承之涅槃重生。

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