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九对他道:“你不必向我证明什么,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觉得你是为了正义一类的信仰做出这样的事。”
从他明知蝉箬身份还与蝉箬合作开始,便证明了他纵使有信仰,也只是变幻不定的信仰。当他伤害别人的时候,那信仰很强,当别人伤害他的时候,那信仰很弱。
燕来沉默,却还有最后一句话要为自己辩白:“或许我杀的那些妖怪,不是所有都会害人,可确实有些会害人的妖怪被我所杀。这一点,你认不认?”
单论这点,滕九不能否认。
只是这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做法,她绝无认同的可能。
燕来道:“对我来说,这就够了。妖怪并非我要关心的对象,我只关心人类。”
滕九心知,她同燕来是真正的道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多说无益。
她只是对他道:“燕来,你总是那么自信,事情还没结束,便告诉我你会过河拆桥,就那么笃定我会死吗?”
燕来隐约意识到什么,他从未在滕九跟前提及自己的名字。
滕九道:“而我同你不一样,我这样暴露我自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有了十足的把握。”
滕九毫不费力地挣开了身上的束缚,她缓缓站起,身上的黄琅带发出刺眼的金光,身后燕来的一切攻击都未能对她造成影响。
她一步一步走到蝉箬阵中,在破阵之位稳稳坐下。蝉箬心有所感,睁眼时便大感不妙,电光火石间,将那次反噬以来种种微妙之处都串联起来,意识到破阵之人从始至终都不是什么齐越,而是她滕九!
他明白得太晚了。
此刻滕九并非一个人在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