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老房子,户型很旧,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小时候父母一间,两个孩子一人一间,如今王利德自己一间,他们两个仍住从小住到大的房间。
王利德的房间是唯一不朝阳的一间,带着无法散去的潮意,柴骏打开了房间的灯,灯的照明度不高,带着一种昏暗的明亮。
房间一角是床,一角堆放了许多杂物,还有一角是书柜与书桌,最后一角则是开了道他们此刻进去的门。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床上的被套和床单看起来都像很久没换的样子。不得不说,那个年代的夫妻,在家里总是女人照顾着男人,一旦没了女人,许多男人便稀里糊涂地过着日子,连照顾自己都不会。
王利德的床头放着高高一摞书,压在下边的已经很旧了,放在上边的还稍微新一点,也有近年才出的书。
滕九朝墙角的杂物堆走去,这里原本只是放些用不到了,却又不舍得扔的东西。滕九看到一个纸箱里都是久远的玩具,她蹲了下来,没有伸出手去拨弄,只是仔细观察着能直接看到的一切。
一边插着一副羽毛球拍,网面上的弦都断了几根,还有两个羽毛都折断了的脏兮兮的球。压在上边的是小汽车、机器人一样的玩具。另一边则是几个娃娃。
娃娃在箱子里占了半壁江山,种类也很丰富。有那种小动物玩偶,因为太久没清洗,表面的绒毛已经显得有些发灰,看起来十分黯淡。除却毛绒玩具外,还有两个人形玩偶,一个是那种很明显的塑料质感,玩偶的眼睛都是贴上去的,头还没有人的拳头大,另一个看起来则要贵许多,头有手掌那么大,头发虽有些毛糙,却也比一旁的塑料玩偶显得更有光泽,眼珠子做得都精细,应当是纸箱子里最贵的玩具,可如今也不过和其它物件一块被遗弃在里边。
不知道是不是滕九看得太久了,倚在门框上的王欣问道:“那是我们以前的玩具,有什么问题吗?”
她问完还抽了口烟,显然不是真的认为这些东西和父亲失踪有关,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来间接驱赶在她眼中“不务正业”的滕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