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树稍都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滕九想,如果她此刻站在树下推搡一把那树,上边的积雪定会簌簌掉落,堆满她的肩头。
这么想着,便有人从树下走出。
祝霁抬头,恰巧也看见了滕九,便朝滕九挥了挥手。
滕九不自觉地露出笑靥,挥了回去。
她洗漱后下楼吃饭,一楼里只坐着零星几个同事,大部分都还在床上睡得生死不知。
祝霁的父母今日坐在台后,看到滕九下楼朝她微微一笑,滕九颔首回礼。
祝霁又在旁边看《夜航船》,他问了声滕九:“店里有早饭,要点些吗?”
滕九看了眼菜单,对他道:“豆腐脑还有吗?”
祝霁点头,放下书,要去为她准备,走了两步了,才恍惚自己忘了什么,回头问她:“甜口咸口?”
滕九道:“咸口。”
祝霁笑,道:“我就猜你是咸口。”
他确实下意识便这么想了,刚刚才差点忘了开口确认。
祝霁将豆花端给滕九之后,又拿起了书,坐下来还没看两眼,便注意到滕九今日穿的格外多。
小城的天气很古怪,外面虽下着雪,可客栈门关着,里边也不显得太冷,寻常人穿一两件秋衣便是,滕九却裹了三四件。
祝霁想了想,回自己屋里拿了件厚外套给滕九。滕九没有跟他客气,穿在了外边,对他道:“你倒是不怕冷。”
祝霁只穿了件单衣,袖子还撸到了肘边。
他笑了笑,道:“天生如此,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