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赵渊从小便景仰方运,那么长大以后,会走向极端,要么事事顺从方运,要么因为叛逆坚决站在方运的对立面,都是祸非福。
太后轻轻一叹。
赵红妆猛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随后看向太后,脸上同样浮现复杂的神色。
“太后,您醒了。”
赵红妆的眼中闪过短暂的慌乱后,便恢复正常。
太后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用略带威严的声音道:“红妆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其余人全都离开,房间内只留下两人。
沉默了许久,甚至可能超过一刻钟,太后才闭上眼,缓缓问:“你为何要那般教渊儿?”
赵红妆沉默数十息,道:“我只是说出实情,由渊儿自己判断。我这个当姑姑的,不会害他。”
“你不想害他,但终究还是害了他。哀家在昏迷前,竟有……不好的想法。”
太后终究没有说废立之言。
赵红妆道:“我知道您的心思,但是,您或许会把渊儿教成一个您心目中的明君,但很可能会害了他。”
“只要他懂明哲保身、韬光养晦,便不会有事。”
“天下的事,并非都如您所料。”
“所以渊儿即便被害,也不是方运的错?”太后睁开眼睛,盯着赵红妆,双目在夜里熠熠生辉。
“我们……奈何不了方运。”赵红妆微微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