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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陵笑了笑,拿出纸张笔墨书写。

“珠江侯大人,在下人微言轻,但这几日发现,珠江军士气有所不稳,所以斗胆前来。”

方运不跟杜陵见外,白了他一眼,道:“有写废话的功夫早写完了,你直说吧。”

杜陵笑了笑,继续书写。

“您的情绪影响了珠江军。”

方运一愣,脑海中浮现无数个念头,强大神念让他瞬间明白,自己这些天因为张经安和珠江军被清洗之事一直闷闷不乐,虽然没有因此发火或做出其它不合理的举动,但所有将士看在眼里,他们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方运不需要镜子,凭借大学士的能力直接观察自己面色,发现自己的面色的确比平时阴郁,于是立刻收敛极淡的愁容,恢复正常,并拱手道:“多谢杜陵贤弟指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你便是愚兄今日的镜子。”

杜陵咧开嘴笑着,左手连摆,右手却不断写着:“不敢不敢……”

方运忍不住微笑起来,道:“手写‘不敢’,平生仅见。”

杜陵笑着继续写:“张鸣州果然大才,换成任何大学士听到别人劝谏,都很难像您如此刹那悟通,甚至还妙语连珠。”

“所谓妙语,还得多亏你启发。”方运道。

杜陵笑着书写:“您这三为镜之言发人深省,可否书写成文赠与在下?”

“好,随我一同回书房。”方运带着杜陵回到书房,把“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写成一幅字赠与杜陵。

“谢过张鸣州。”杜陵写完,喜滋滋捧着字帖慢慢向外走。

方运微笑着出门相送,正要问杜陵为何加入灰袍,但话到嘴边又收回来,因为极可能是因为杜陵要报杀父之仇,不能勾起他不好的回忆,于是方运笑着问:“听说你以前常哭,后来为何天天带着笑脸?”

杜陵停步,然后小心翼翼把方运的字帖收好,转身认真看了方运一眼,面带微笑低头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