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一朵生病昏睡的小葵花和布雷诺。

他守在沙发另一头,和办公室今晚突兀亮起的灯光一样,彻夜未眠。

小葵做了一个好清楚又好光怪陆离的梦。

她甚至不知道那只是梦,梦里的嗷呜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把土壤和河流全都染成了可怕的红色。

穿着蓝白条衣服的叔叔姨姨们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血肉被沙石淹没,风吹开后,只剩下一地白森森的骨头。

她的梦很片段化,出现了好多好多人,有爸爸妈妈,有咘咘,还有叔叔姨姨和那些嗷呜们……

每个人出现都有不同的画面,零零碎碎的,小葵看着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她不知道这是做梦,或者说她不知道「梦」到底是什么。

所以她是从梦中生生哭醒的。

她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但她觉得自己哭得好大声。

布雷诺被幼崽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哭声惊醒,强撑着隐隐作痛的疲倦感,凑近后伸手将睡得特别不安稳的小葵抱到怀里。

试了试她的额头,不再冰凉,但还有一点湿润。

又摸了摸她的耳根,确定不像昨晚那么烫了后,才无声地松了口气。

布雷诺拍了拍怀里闭着眼呜咽的小葵,偏头看向窗外依然昏暗的天光。

星环上显示,现在是首都星早上五点四十七分。

怀里的幼崽睁开眼睛,以往灵动干净的眼瞳有点萎靡无神,眼眶有些红肿,张着嘴喊“咘咘”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看得人难受心疼。

小葵觉得自己好累,但她不想再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