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不催皱起眉头, 命令属下将人拦住,“蠢货,老子活的,看清楚点。”

“陛下英明, 卧薪尝胆三年,为得就是将宣国的祸根彻底铲除, 一切都在陛下的安排下, 天佑我大宣。”

他对剑一挥, “天佑我大宣。”

摄政王莫名其妙的造反, 本来全军覆没的二十万大军现在突然出现, 什么安排,什么祸根,百姓们不明所以, 可是, 看到精神气十足的将士们替他们肃清混乱, 百姓们只知道跟着他们的思路大喊道:

“陛下英明, 天佑我大宣。”

“陛下洪福齐天。”

周围都是乞巧节摆在街上的花灯,灯光闪亮,照亮了武不催的眼。

——陛下,我来了。

于是, 在摄政王领着精英部队与武不就的部队正面对上的时候,武不催乘机从后夹击,摄政王的军队打得措不及防,第二日天微微亮。

宣似从床榻上起来,从容的叫来奴才,给自己更衣,穿鞋,束发,然后吃早餐。

一切收拾妥帖后,他命人把花小棠收拾干净带过来,两个人一起去了早朝大殿。

摄政王被两个健壮的士兵压着跪在地上,他披头散发,满身血污,下颚紧绷,双拳攥紧,愤怒而又无力。

花小棠由一个人压着,跟在身后,看着前几日还同自己缠绵的人落得如此下场,心里不忍,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担忧。

宣国是宣似的了。

得了权力的宣似要怎么对她呢。

她打了个哆嗦,拼命捂住即将从喉咙里泄出的哭喊,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你败了。”隔着六七个台阶的距离,宣似背着初升的太阳,满身寒意,居高临下的对摄政王说道。

摄政王早就听到了花小棠隐隐的哭泣声,心里像蚂蚁一样啃噬,怒气几乎要把他的胸膛撑爆,他抬起的眼睛,以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宣似。

“我没败。”他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带着浓重的杀气,“是你输了。”

“哦?”宣似似乎来了兴趣,“你的兵朕吃了,你的大臣朕杀了,你的百姓朕讨回来了,我输了?”

摄政王捂着嘴巴,仰头哈哈大笑,像个神志不清的疯子,“你就算成了江山之主又如何呢?你根本没有得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而这一切的一切,你得到的不过是在一个好一些的地方受苦罢了。而我……”

他的目光看向一边的花小棠,花小棠穿得干干净净,俏脸涂上胭脂,头上插满珠翠,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摄政王背脊挺直,笑容收敛了起来,脸上露出自得的神情,“我就不一样了,我好歹得到过她,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

“所以,宣似,真正的赢家是我,是我才对。”

“而你才是最可悲的,最值得人可怜的。”

他的眼睛赤红充血,鼓起的眼珠子可能轻轻一碰就爆了出来,这是一种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孤注一掷的表情。

然而宣似没有任何触动,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等摄政王喘过气后,叹了口气,

“是啊,朕真是可悲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