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资本面前,弱小的人类毫无还手之力。

一个小时, 朝誉到达医院, 去病房的途中,他还遇见了几个便衣警察,朝他们说明了一下,走进病房。

薛瓷肴一个人在整理衣服, 露出的手臂,手指, 脖子, 都有无法抹除的疤痕。

听到开门的声音, 薛瓷肴转过头, 她的脸上有淤青, 脸色苍白,眼神没有光彩,“你来干什么?”

她的声音是录像带卡克的撕裂干哑, 听着让人忍不住皱眉。这是廖落留下的印记之一, 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

朝誉走入病房, 没有要出手帮助的意思, “你一个人?”

“呵,”薛瓷肴笑了,“很正常的事。”

薛瓷肴的父母都是及其爱面子的人,上次名声臭了后, 她家人就和她断了关系,剩下的一些酒肉朋友,在见到薛瓷肴碰到现在的事之后,也没了联系。

薛瓷肴没有流眼泪,她已经认命。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薛瓷肴把最后的一件衣服塞进包里,然后收拾洗手间里的洗漱用品,她说道:“廖落曾隐约透露过他和你的关系。”

“我可以撤诉,呵,总之我可以配合你们,随你们高兴。”她从洗手间出来,直视朝誉的眼睛,“只要你们支付给我足够的钱。”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钱更值得让人安心,薛瓷肴这样想着,心脏下意识紧缩了一下,也许是痛的。

“呵,”朝誉笑了,“你当钱这么好赚?”

薛瓷肴愣了愣,冷下脸,“你想做什么?”

“这世界可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薛瓷肴补充道。

“我不会支付你一毛钱。”朝誉说道:“该怎样就怎样。”

薛瓷肴瞪大了眼,全身都颤抖了,“我要是真说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的亲人会受到重创,你唾手可得的财富化为乌有!”

“一群畜生和被畜生储藏的血肉,”朝誉抬起眼,他眉眼锐利,像是长剑出鞘,“你当我稀罕?”

“你……你……”薛瓷肴半天说不出话来。

“该说的说了。”朝誉转过身招手,“再见。”

薛瓷肴看着朝誉离去的背影,眼眶红了,空出一只手揉眼睛,手上全是黏腻的水。

所幸她也不继续收拾了,爬到床上,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手机。

这是她被送进医院,手指仍然紧紧握住的手机。

里面有宋星辰和她在医院里的对话,也有廖落监视囚/禁的证据,更有廖落这些年犯罪的证据。

薛瓷肴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朝誉不介意,这些东西当然应该通通公之于众。

*

朝誉走出医院,正要叫一辆出租车回酒店,一个戴墨镜,穿黑西装的男人在离他七八米远的地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