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跟上去瞧瞧

某处偏院厅中,听得早朝南涉之事已有奏报,傅砀双拳一击:“如此说来,不多时丁老将军便会整兵赴关了!”

傅老太爷颔首:“陛下已唤了丁老将军及兵部的人朝后议事,想来,就在这几日了。”

傅砀接着道:“那东汤岂不是也差不多要去信了?等信到东汤,便可行事了。”

傅老太爷摆手:“不急这一日半日的,明日朝后再发信也不迟。”

傅砀沉吟:“如此……可要先将飞煦军调到奉京城附近?”

傅老太爷瞪起眼来:“急个甚?与你说过多少遍了,咱们现下也是如履薄冰,切莫操之过急。何况飞煦军是咱们的命根子,岂能这般草率?”

“我也是早日想为阿姐报仇的。”傅砀缩了缩脖子,小声咕哝道:“阿姐也是糊涂,竟一时慌神去服毒……”

傅老太爷不咸不淡地,递了个了然的目光过去:“是想替你阿姐报仇,还是想自己尽快回朝任职?”他逼视着傅砀,语气微冷:“况你阿姐也是为了护着咱们傅氏,才那般果断的。若不是有个飞煦军令陛下忌惮,咱们这府宅也早便被抄了,还怎会只撸了傅氏官职?”

得老父训,傅砀讷讷应了,再不敢说什么。

傅老太爷转向魏言安,声音放缓:“安儿,你与那曲氏女可还好?”

魏言安掀唇笑道:“那曲檀柔对孙儿死心塌地,外祖放心便是。”

傅老太爷满意地点头:“那便好。到底曾是亲兄妹,庆王对这曲氏女看得颇重,你要耐着些性子稳住她。”

魏言安冷哼一声:“孙儿对她体贴得紧,事事都纵着她,由她在孙儿头上作威作福,就差没置个香龛把她给供起来了……”

想起曲檀柔,魏言安便嫌恶不已,三两句话间,便把沛柳的事给说了。

听罢,傅老太爷沉思过后,与魏言安道:“那曲氏女实是个恶毒的,你膝下就松哥儿那么一个子嗣,不能让她给祸害了。这样,你回宅子里去,让人把松哥儿给送来傅府。”

魏言安乖乖垂手应了,又颇有些心急地问道:“外祖,届时除掉那庆王,孙儿该如何名正言顺上位?”

傅老太爷眼神定定:“安儿毋须担心,古来成王败寇,史册多为胜者所书。那姜洵能把你爹爹打成窃位之君,日后待我等逆风翻盘,自然也能把那莫须有的罪名给摘了,再给他套个罪名。单他兄弟阋墙这一点,便大有文章可作。”

末了,傅老太爷又肃言嘱咐道:“安儿,那曲氏女既是个疯的,你切莫要招惹她。在真正行事之前,且将你那些花花肠子暂且收一收,莫要坏了大事。待日后重回大内登了那高位,随你怎么疯。”

魏言安一脸正色:“孙儿知晓了。”

……

片刻后,魏言安出了傅府。

天时尚早,他百无聊赖,又怕曲檀柔早早回了宅子里,见得自己又要缠将上来,心中难免腻烦不已。

来回掂缀几回,魏言安唤来小厮之一:“你回宅子里头去,将松哥儿接来傅府。”

那小厮便问:“爷不回么?”

魏言安道:“我暂且不回。若那毒妇已回府中,问得这事,你就说外祖想松哥儿了,我才派你去接。若她问起我的下落,你便说我仍在傅府议事,许要迟些再归,让她莫要等我用晚膳,自己先安置。”

待那小厮领命去了,魏言安才上了马车,对车夫报了个地址后,又唤来另一小厮耳语几句,便随马车行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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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申时,马翁街外的一辆马车中,曲檀柔气到眼眶都红了。

玉枝硬着头皮在劝:“姑娘莫要生气,身子为重。”

曲檀柔怎能不生气?手里头那袖炉若是泥做的,早便被她捏得变了形。

她怒骂道:“你瞧崔氏方才不冷不热爱搭不睬的臭显摆样,在我跟前傲个什么劲?当个王妃了不起了么?若我今日是东宫之主,她可还敢这样对我?”

话音将落,车厢猛地一晃,曲檀柔主仆一个不慎,俱是向前栽去。

额头抽疼,曲檀柔抚着额扬声斥问:“怎么回事?!”

马夫战战兢兢的声音传进车厢:“主家,车轮陷坑里去了,这驾马车暂且行不了了……”

“你瞎了眼不成?怎么打的马?!”被扶下马车,曲檀柔气不可抑。

马夫知错,连连告罪。

曲檀柔犹不解气,好一通数落着马夫,正竖眉发怒间,忽闻得玉枝一声惊呼:“呀!姑娘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