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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件事要同你说。”寇昔年这样说着,蹲到我旁边并侧脸看着我。

我瞟他一眼,心下不由咯噔。这一天还是来了吗,合离还是猪笼?或者不合离直接给我一纸休书…

这样想着,我心突突得跳,手脚又开始不适的发麻,将刚填好的坑又挖开了,梦呓般低喃道:“说吧,我受得住…”

寇昔年说:“那日,同你睡的人是我。”

我猛抬头看他,皱眉道:“什么?”

“衡时,是我,不是别人。”

默了半响,我刨着坑又哭了,絮絮叨叨控诉他,“你为何早不同我说,那日我跑出去又冷又饿又困,你为何睡完我就跑,寇昔年,你这个讨厌鬼!我以为…我以为我不守夫道要被浸猪笼了…”

“我都问好猪笼的价格了,”我打了个哭嗝接着说:“香山的竹子三两银,下司的韧性好要五两银……老板说薄厚不同价,最结实的那个老板要收我十两,我定金都付了…”我看也不想看他,蹲着慢慢挪开,背对着他越想越难过,越难过眼泪流得更厉害。

这回寇昔年笑也笑,蹲到我面前帮我抹眼泪,轻柔问:“我们衡时付了多少定金?”

“三两”我撇着嘴看着他,委屈坏了。

“小笨蛋,”寇昔年额头抵着我的,更加轻柔说“我还你六两,好不好,猪笼咱们不要了。”

我兀自在心里算了算,六两不划算,我跑了好几家耗费的人力物力远远不止这些,于是不讲理一般说:“你起码得给我…嗯…十…不,得给我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