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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寇昔年只是超了一天,我便恐慌起来。被抛弃的感觉似星火燎原,席卷我的心。我大概是又病了,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发麻,也可能是冻麻的。

我要寻寇昔年,立刻就要去。

以我雷厉风行的性子,半刻都等不得,立马站起来,但蹲久头昏眼花厉害,适得其反一头栽进鲤鱼池里,这便是报应。花鲤们怨我一颗一颗喂他们,于是将我咒成了鱼食。

“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呐,世子寻死了。”

“快来救人。”

“快快快。”

我不禁腹诽,谁要寻死,简直胡说八道。岸边围了一群丫鬟婆子,小厮皆跳了下来,扑腾的水花溅得我睁不开眼。

水算不得深,站直也只到我胸口,但我四肢麻得很,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样一来,我又病了。

寇昔年不在,我便连扎针都忍不了。也正因为他不在,府里我就是老大,我不许扎针,我不愿喝药,没有人忤逆我,玺林也不行。

第七日,寇昔年还是没回来。我在第八日的子夜拖着千金重的脑袋偷偷跑出寇府,摸着墙根像个贼人一般去了羌白码头。

夜太深,没有去邑城的船,倒是有去邑城最近洛城的船,我顾不得那么多,交了银子上去。他们给了我一间小屋子歇息,我头昏得厉害,沾着硬木板也睡过去。

醒来时,船家催我下船,原是洛城到了。可我怎么也找不到我的包袱,连着我腰上那块玉佩也不见了踪影。我浑身烫得难受,便和船家也强硬不起来,被他推搡着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