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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魄儿默默无言,手足无措地咬着自己的嘴角,不稍片刻,又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儿,但须臾,这味道便淡了下去,眼看着被眼前的人吞到了腹里,随后,那人还嫌弃的瞪了她一眼,便似笑非笑地抱怨道:“不好吃,少了一点甜味儿。”

什么是呆若木鸡?反正狐魄儿就是这个样子了。

可见,将刀子揉在了情义绵绵间,比甜言蜜语和针尖对麦芒更有效果。

某只妖狐果然不疯了,且还有些痴傻,直到那铺天盖地的封印,将她裹足在这个竹舍间时,她还仍未回过神来,那一颗浆糊的脑袋,何止是浆,简直可以唤作凝固了。

她呆坐在紫藤花下,不走不动,眼睛也不眨一下,像个木雕一样,静卧坐躺,都带不起一点点的风,且均是在无声无息的过程中完成的,每换一个动作,都可保持一整天。

空余看了看白无泱,又看了看沃焦山,叹了口气,“这红罗藏的太过隐匿,又有金乌护着,上次你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这一次……”

白无泱脑中闪过某个瞬间,眸光忽凛,淡声道,“试试吧,那日我与她交战之时,她最初的慌神,不是在看见八芝他们一起驱散她的魔气,而是在看见朱雀之火忽现之时,她不仅慌还有些躲闪,之后也在有意的避着那朱雀之火,我之前没见过她怕火,可这次的她……好像极其厌恶火红之色。”

白无泱想起了她的梦话,当真是有些骇人,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往往才能漏出自己的恐惧,那日的她,不仅害怕红衣鲜血,在这之前她也恐火,像是一直葬身火海之内,不得挣脱。

白无泱望着沃焦山冷冷地道:“那里,恰巧有一汪火海。”而那片汪洋火海,恰巧能淹没所有的灵息。

沃焦山的那片火海,真是应红了一片天空,空余望着那条紫色的巨龙乘风破浪势如破竹的就闯了进去,随着一声震耳的龙吟,便没入了那熊熊燃烧的火海里。

山外风和日丽,山内静无人烟,唯独那片火海之下,岩浆滚滚,火蛇疯吼,热浪滔天。

火海底端,便是无形界的另一边。

又是一声龙吟长啸,卷席着满身烈焰飞天,又做几个翻江倒海之势,便将那身火焰挥尽,再猛然摆尾间,化作森寒利剑,就立于那白衣仙人身边。

白无泱四下看了看,眉头微皱,火海之渊已在足下,冤鬼厉魂被他那冷冷的一扫,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那是一种来自上古帝神的威慑,火中鬼魂,又哪敢放肆。

白无泱又望向眼前的路,窄而悠长,这是一座架在火海之上的桥梁,只见一端,而看不见另一端,桥的两端布满了铃铛,密密麻麻一排一排,白无泱用手指轻轻地碰了下铃铛,那铃音便窸窸窣窣的响起,从细碎的响声,直到震耳欲聋的巨响。

而与此同时,本是呆愣的狐魄儿忽觉身心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