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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手紧紧按在轮椅上, 迸出了细长的青筋。

不是鱼, 鱼儿甩尾发不出这样大的声响;也不是鸟, 水鸟拍动翅膀, 也不能使亭亭玉立的荷花摇晃如此剧烈……盛崖余紧紧盯着水面。

先出来的是两支象牙色的角, 不好看,也不丑。

庞然大物突然从水里冒头,直到展现大半身体。

它悠悠地哞了一声, 真将少年给吓了一跳。

——原来是头水牛,很大的一头黑水牛。

水牛并未上岸,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片刻后重新下潜,往远处游,拨出圈圈涟漪。

虚惊一场,他抿紧了唇。

翌日午后,少年没再到塘边赏荷,只推着轮椅慢慢地走……此地有山有水,村落很大,家家户户并不聚居,开垦出的田地也是四散的。

有时远远看见有人走过来,他便换一条路。

到夕阳西下时,远处升起炊烟,少年一个人在荒芜的田埂上,感受着旷野的风呜咽在耳边。

少年与那头水牛狭路相逢。

其实本不该确定,但奇妙地感觉为同一头。

观那牛的全貌,瞧来已很老,毛发干枯,动作也是慢吞吞的。它身上很干净,并没有什么烂泥或虫虱,或许又是刚从水里上来罢?

然水牛动作虽慢,田埂太窄小,盛崖余一时却退无可退,来不及相让——理所当然的挡了水牛的路。

牛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