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离开的那年是二十岁,陆灼霜脑海中的记忆却始终停留在他十九岁那年。
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就这般站在浓雾里,陆灼霜便觉自己无处可逃。
她目光怔怔地盯着伏铖看了好几瞬,想要唤出熄染剑,却什么都没有。
未知的恐惧与不安潮水般涌来。
雾气仍在变浓,浓到将那魇兽一同吞噬在翻滚的白色水汽中,整个世界只余一个伏铖。
渐渐地,她连自己的身体都已控制不住,伏铖却在步步逼近,冰凉的手攥住她下颌。
“师父好狠的心,竟一点也不想我。”
陆灼霜猛然惊醒。
风呼呼地刮,穿过半敞着的窗,吹拂在她面颊上。
她抬手擦拭掉渗出额角的汗。
原来只是一场梦。
距伏铖离开的确已过百年,可修仙界依旧是那个修仙界。
百年前,她将妖皇与漳阆父子俩一同给揍了顿,非但没让人、妖两族交恶,反倒让他们愈发服服帖帖。
此后,她找了伏铖整整五十年,一直杳无音讯,寂灭剑也不曾回剑冢。
陆灼霜知道,他定然还活着。可她为何会突然做这种梦?
屋外传来阵阵嘈杂,硬生生打断陆灼霜繁杂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