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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易天闻言心头凛然,正色恭声道:“方长老教训的是,在下妄言。”

方石摆了摆手:“所以,如果真的是鹏城夺运,那么不用你们费心,我自然会带领南粤诸门想方设法的将这种局面改变,可惜,情况并非如此。”

“还请方长老赐教,香江为何会出现如今这种窘况呢?您又为何说气运被鹏城吸引了呢?”

“很简单,水往低处流罢了!气运,是阴阳之气和愿力、因果的综合,我们可以掰开来一件件的说。”

梁易天坐直了身体,一副小学生听讲的样子,认真的聆听方石的教诲。

“先说说因果,因果这种东西最是莫测,不过,我们可以从香江与鹏城之间的关系变化中略窥一二,三十年前,香江借助东亚经济起飞的时机,借助大陆开放改革的东风,可以说是潮头浪尖,发展迅速。而鹏城,只不过是一个小渔村,也算是搭着香江的顺风车,开始了建城之路。”

梁易天点了点头,方石说的是经济,但是其实本质是因果,他要说的是这两个毗邻而居的城市之间的因果。

“其后二十年,鹏城与香江一样,作为华夏对外经济的唯一渠道迅猛发展,两个城市一前一后,成为互补经济模式,呈现比翼齐飞的格局,尤其是香江,在地缘和国内经济格局上的优势让香江像是吹气球一样迅速的膨胀起来,这也是两个城市关系最为密切的时候,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这种格局也在慢慢变化。”

方石接过夏雨瑶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道:“鹏城借助香江走向了世界,面向世界背靠华夏,以开阔的胸怀不断的开拓创新,不敢永为香江配角,从香江后工厂的格局中创出一条新路,不管是创先能力还是生产能力,很快就将固步自封的香江抛在后面。反观香江,误将地缘和经济格局形成优势当作了自己根本的优势,夜郎自大,不思变革,固守利益,畏惧创新,当华夏经济全面开放,香江地缘优势不再,立刻就开始了衰退,最后竟只剩下一个区域金融中心的位置,而如今连这个地位也正在被鹏城挑战。”

梁易天听得有些难受,毕竟他也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对香江是有着深厚感情的,他也曾经为香江的辉煌而骄傲,如今让方石这么一说,一下将香江曾经辉煌亮丽的画皮给扒了下去,闹了半天,香江的辉煌原来只是借了内地改革的东风,占了个地缘优势的便宜,如今风向一变,曾经被吹上天的猪就掉了下来,结果猪还是猪,永远也不会变成天鹅,这实在是让人羞愧郁闷。

方石勾了勾嘴角,看了看无话可说的梁易天继续道:“经济上的因果关系,其实就是气运因果关系的一种表象,我们完全可以根据这种表象去推测更复杂的因果关系,以香江与鹏城,香江与内地的因果关系为基础,你可以继续将其延伸推演,就会得到香江与周边经济体,乃至与整个世界的大致因果关系,那么你自己仔细想想,这个因果关系是不是正将香江推向衰败?香江现在只是在去泡沫,是在返回地面。”

梁易天胸口有些起伏,显然胸中有股气,不过他在方石面前不敢造次,虽然他感情上未必完全认可方石的说法,但是他拿不出任何事实来反驳方石的话。

“那……如何改变这种因果呢?”

“无他,敞开胸怀而已。”

梁易天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得简单,做起来却千难万难,香江人的地方主义情绪严重,又莫名其妙的自觉高人一等,想要让香江人敞开胸怀,融入到内的经济、文化体系中去,何其艰难!

方石自然明白梁易天在想什么,不过他只是笑笑,并不揭穿梁易天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