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纪行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听不见脚步声,却觉得脚底有些不正常的虚晃,从晚上训练开始就从太阳穴隐隐传来的胀痛感又叫嚣起来,叫人昏昏沉沉的。

走到门口,又看见门把手上搭着一件衣服。

依旧是纯黑的,没什么花纹装饰,静静地搭在那里,还十分妥帖地整齐对折好。

那是件面料极薄的男式运动外套,纪行中午从俱乐部外面买东西回来的时候顺手把他放到了祝岚的椅背上,被祝岚压在了身后,走的时候也就没拿走。

可它现在却挂在自己门前。

要不是它违背了科学长了脚成了精自己走过来,就是有人把它拿了回来。

纪行盯着那件衣服,有种那仿佛是过去了很久的事情的错觉。

那件衣服跟长了刺的善意似的,叫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恼火。

恼火之后却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从心头冒出。

祝岚到底想干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纪行几乎要忍不住冲去他房间门口,把他揪出来当面问问。

到底为什么要叫人这么心神不定,这么两难。

好在虽然头昏脑胀,但是那点仅存的理智和不肯低头的自尊还是拼命拉住了自己。

纪行一把扯下了挂在门把手上的那件外套,开了门把自己狠狠地砸在了床上。

第14章 那是纪行与祝岚的第一次相见

纪行躺在床上,从太阳穴攀爬至整个额际的痛感反而叫人愈发清醒,越想睡越睡不着,他睁眼看着天花板半晌,直到那种胀痛感略微减轻,才拉过被子裹住了自己。

空调温度开的有些低,刚刚不觉得,现在却后知后觉地有点冷了,遥控器放在对面的桌子上,他懒得下床去拿,干脆窝着不动。

十九岁的少年在单薄的空调被圈出来的一小块黑暗空间里静静呼吸着。

***

两年前。

纪行也不过才刚满十七岁,正是什么都不懂的莽撞年纪。

他性格孤僻乖张,在中学时达到了最坏的程度,打架逃学是家常便饭,偶尔程度严重时,在派出所的长椅上待一整晚也不是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