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看着这俩大眼瞪小眼,又沉着嗓子笑起来。
阮清没好气翻个白眼:“按理说我师父肯定也猜到了其中用意,怎么都没点表示?”
“阿阮想要什么样的表示?”
阮清摇头:“我也不好说……谢晋元这人现在就是个十足的普通凡人,真要对他做点什么良心上也过不去,可至少也该把他送离内门才是。”
“可结果呢,这小子福大命大,刚才还被我师父夸了一句剑骨天成,估计老家伙们要按捺不住了。”
若真的收为哪个老东西座下亲传,事情炸起来就更棘手了。
裴逸轻轻拢了眉心 ,没过几秒又被他晕开散去。
他想到一个很不好的可能性。
阮清的情况,万剑宗几位老前辈应当是多少知道一些,若谢晋元真的与魔族有什么瓜葛,他们剑宗如此行事,这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他压下这种负面的猜测,问阮清:“若真成了同门,你打算怎么办?”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外面的风言风语,不止是晋帝授意,背后肯定还有仙门的人。”
阮清冷哼一声。
这笑笑得极为放肆,似乎对这种不入流的阴间做派十分瞧不上眼。
她看着远处山壁上被一尾瀑布常年浸润,连青苔都长得比别地的更浓更旺一些。
她还记得,这地方最先是周衍风的秘密基地。
他这人比较自虐,就喜欢这种苦修一样的自我折磨。时常大半夜人一来,就泡在瀑布底打坐,一整夜一整夜地修行。
被阮清撞上的那次,周衍风眼底曾一瞬间涌上很复杂的情绪。
那时候,阮清小屁孩当得上瘾,压根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