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城没有想过,就是这几句话,让少年茅塞顿开,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符修之道。
开窍以后,他总是乐于亲近凡人,看市井烟火气。
那是个平常的午后,他卖了支成色不错的词曲,送小乞丐重病的爷爷吃了顿满意的上路饭,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参悟了三十三重蝉。
没人知道,这套功法练得到底是什么。
在老人家魂魄离体的一瞬间,裴逸看到了他满载的回忆。
老人一生颠沛流离,被人欺辱,有怨有悔恨,还有一些不愿离去的执念——大约还是放不下他的小孙孙。
他那时就清楚地知道,这地底幽冥怨气的寒蝉,其实都是凡人一生无望的念想。
而他,成为了他们那个盼头,也是压制他们炸裂的阀门。
在裴逸心中,裴南城便是世间头一等潇洒人物。
他觉得做什么是有益的,便去做了,不会在乎闲言碎语,也不会因他人意志而转移。
所以,裴家的他也成了这样的德性。
裴逸回过神来,心中已经做好了决断。他知道这样的愿望要满足,对自己的身体有多大的负担。却还是一脸温和,甚至有些懒散的调侃:“这样就够了?你们还真是好哄。”
苏家少年听了这话,知道是离去有望,脸上毫不掩饰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不不不,这样已经是十分打扰恩公了,我等被困应当也有自身的执念原因,等觉察过来,想离去却已经无可奈何了……”
裴逸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笑着安慰:“不打紧,本就不是你们的错。你们愿意离去,才是真的帮了我们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