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春抬眼,静静看着她,“你不会还想着我师兄吧。”
赵敏惜愣了愣,大概是觉得殿春这句话问得好笑,于是也就轻轻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她停了下来,“婚约又没有取消。”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神色,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半个时辰之后,赵敏惜离开了花间苑。在离开院子的最后一刻,她回过头,遥遥看着殿春,忽然说,“再见。”暖阳洒在她通透的眼底,她此时的笑容如同以往一般纯粹。时间好像又摇摇晃晃回到了从前。
但是殿春知道,这不过是一时之间的错觉罢了。
回到宫殿的时候,缘氲从房梁上遛了下来,直直砸在了殿春的身上。她的两只狐狸爪子扒在殿春的脖子上,尖尖的嘴就蹭在殿春的耳边,“你怎么没有问清楚妖主到底是为什么被姬刈怀疑的?”
殿春被突如其来的狐狸骚味冲得头晕,连忙揪着她的尾巴把她远远拿开,后仰着头深吸了两口气,才说,“你看她那样子能知道吗?”
“嘶——”
下一刻,殿春的虎口一疼,她连忙瞪过去。只见缘氲的毛炸成了一个球,正勾着腰,恶狠狠地咬在她的虎口上。
缘氲虽然没有使全力,但上下两排尖尖的狐狸牙怼在殿春的手上,仿佛下一刻就会将殿春的手背穿透。
殿春瞪她,“撒开!”
缘氲回瞪,含糊不清地放着狠话,“你先撒开!不然我就把你手给咬下来!”
殿春只好放手。缘氲一落地,就冲到殿春的面前,跳起来挠她一下,挠完之后转头就跑,还不小心撞倒了房间中的一面屏风。
屏风倒地的声音惊动了在外面守着的雏雀。雏雀轻轻推开门,问殿春,“夫人,你没事吧?”
殿春连忙摇头,“没,就不小心推倒屏风。”
雏雀看了一眼地上那一面沉重的屏风,目光又充满狐疑地在殿春的细胳膊细腿上逡巡一道。
殿春扯扯嘴角,“有问题吗?”
雏雀立马收起了不恭敬的打量的目光,微笑着退后一步,“没有,夫人。”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好从她的余光范围内经过,她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惊道,“缘氲,你捂着屁股干嘛?”
缘氲:“……”
狐狸一族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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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殿春坐在院子里思考歧离渊到底会去哪里。守陵镇的百妖被放走,歧离渊再无可能去到那里,曲箐城里虽然有栖桐,但是歧离渊为了逃开姬刈的眼线,应该也不会选择那里。
那么或许还有一个地方,巫族祖地夷山。
那么问题就来了,夷山到底在什么地方。要知道,夷山是巫族人对祖地独有的称呼,在姬国的版图上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