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氲的指尖贴在了男人的下巴上,轻轻将对方的下巴抬起,斜着眼问他,“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男人舔了一下下唇,目光不断地在缘氲的胸脯上逡巡,“我就一个小百姓,哪里能知道这些事情啊。”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伸出手,像是想要摸上缘氲的腰,继续说,”不如姑娘同我一起走,我找明白的人给姑娘讲讲?”
缘氲的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她眯了眯眼睛,贴在男人下巴上的五指忽然收紧,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对方的骨头捏碎,“那你就是不知道喽。”
男人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哆嗦着腿求饶道,“错,错,错了。别,别捏了,女侠放手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变调了。
缘氲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男人的下巴一离开了控制,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缘氲环顾四周,大概是觉得街上也不会有人知道内情了,直接走向了国师府旁边的小巷中。一隐进黑暗之中,她就化成了火红色的狐狸,直接翻过了高墙,进入了国师府。
国师府中一个人都没有,踩在地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缘氲直接到了歧离渊的房间。歧离渊的房间房门大开,因为前一日刮风下雪,故而房间蒙上了一层茫茫的白。本来该好好放在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推倒在了地上,柜子和床都被翻了一个底朝天。房间里所有的纸张和书籍都被带走了,包括那些玉石摆饰。
缘氲的脑海中出现的第一念头是:活像遭了抢劫一般。
愣了一下,她将这个荒唐的想法赶出脑袋,又查看起了府中别的房间。似乎每个房间都被翻动过,但是受灾情况都不及歧离渊自己的房间。还有一个房间,房门四碎,缘氲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在上面发现了一个脚印。
本着探查的精神,她花了一刻钟比对,终于发现,这个脚印属于歧离渊:“……”
她扶着有些发僵的腰,缓缓起身,还是决定先将这件事告诉宫中的殿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大多数房间中都没有打斗的痕迹,歧离渊没有危险。
两个可能性:一,歧离渊早在官府的人上门之前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二,歧离渊跟着那些人走了,没有反抗,没有留下信号,说明他应付得过来,不必担心。
所以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按照歧离渊之前的吩咐保护好殿春。
缘氲想清楚了之后,就变回了原型,准备回宫。
她没有发现的是,在那两扇门板上刻着一个只有婴儿拳头大的图案——一朵芍药花。
缘氲一回到宫中,就赶紧走到了殿春的面前。雏雀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缘氲没有心思管这些,只是定定看着殿春。
殿春挥挥手示意雏雀下去,等房间里之剩下她和缘氲的时候,她才开口问道,“怎样?”
缘氲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房门,确定了上面没有人偷听时落下来的阴影了之后,才开口,“国师不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