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怕他体内的水份流失过多,便想去不远处的桌子上帮他倒水,但他怕他一晃神南星出了什么意外,便抱着他过去。

南星的背脊单薄瘦弱,贴在他胸膛,浑身都被汗浸湿了,发着抖狼狈不堪,可怜得让人想好好怜爱。

他让南星坐在他腿上,一手搂住南星,一手去倒水。

给南星喂了一杯水,洒了大半杯,南星抖得厉害,他便又将人抱在床上,给他盖着被子擦汗擦泪,也不断的说话哄他。

裴英想,他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照顾过一个人,就连最疼爱的弟弟裴若枫,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南星是头一个。

南星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裴英怕他着凉便让人送了套衣服来给他换上。

解开腰带的时候,南星的衣服微微滑落,领口开得很大,他皮肤白皙如玉一般,精致的锁骨藏在领口里若隐若现。

裴英的手顿了顿,他油然而生一种罪恶,南星这个样子好像要被他欺负似的。

但他又想,南星本是个娇奴,身子不知被多少人碰过的,如此一想,仿佛又觉得没那么贵重了。

他将南星的衣服脱下,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他按住南星的双臂,眼皮猛然一跳,南星背后蝴蝶骨上的一颗鲜艳的朱砂痣闯入他眼帘。

可真是巧,他记得阿枫背上也有一颗痣,是阿枫的是黑色的。

他知道自己弟弟很喜欢南星,若是知道南星的背上也有一颗痣,说不定以为是天注定的一对,不知能高兴得怎么样。

裴若枫就在西域,若是喊他来照顾南星,恐怕是连任务也不管了跑过来。不过裴英是不打算告诉弟弟南星这件事,裴若枫如今还年轻,又那么喜欢南星,若是知道了这些惨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裴英把南星的衣服穿好,让南星好好躺着,他守在一旁,时不时给南星喂点水。

可能是外头的温度正好,空气也舒适至极,也太安静了,裴英竟然睡着了。

小憩间竟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额头青筋暴起,是极其痛苦的模样,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然后他突然看见自己俯身下去,凶猛的在亲吻什么人。

那人皮肤雪白,一双纤细的手腕被他按住,手骨十分漂亮,不看其他看手便是名美人。

他从来没有和人这样亲近,从前在军中打仗若是身体上积欲已久,也是练武冲冷水渡过,自己这个失控的模样真是不像自己。

是什么人?可是自己的良人?

他凑近想去看看那人的脸,忽然间视角一变,他成了梦中的自己。

他低头一看,看见了南星的脸。

他猛然一惊,吓得醒了过来。

偏头看去,南星一双眼睛睁开,正在看着他。

南星的身体虽然力气用尽,但是他精神上很清醒,因此一直处于痛苦之中,那时眼睛黑白分明,还有些湿润。

裴英立马别过头不与他对视。

和梦中的那双眼睛太像了,那样漂亮、脆弱、又充满了绝望的双眼。

宛如钉在他脑中一般,正死死的看着他。

似将他那不着边际的秽梦,看得一清二楚。

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