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懵懂时也罢了,到读书之后,渐渐生出反叛之心。

母亲不准他习武,他偏要如愿,求着父亲请来名师;母亲说琴棋书画是杂学,不可染指,他学了个遍。

这类事情多了,母亲几乎恨上了他,见到他从没个好脸色,常挂在嘴边的是“要是你大哥在”如何如何。

他渐渐对母亲失去敬重之心。

待到樊氏打着帮主母持家的时候,他渐渐发现,窝里横还有母亲这样的路数:只跟他横,对别人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曾问起,母亲回说,女子最重要是温良恭俭让,妻妾相争的事,传出去会毁了她的好名声,坏了萧家的门风。

多不可理喻。

当真是愚不可及。

就算是摆设,你戳在那儿跟躲出去是两码事。

她那个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这一点,他是如何都想不通的。

却原来,母亲也不是不能改变,只是没遇到适合的人帮她改变。

思及此,他忍不住亲了亲攸宁的面颊,想着这不单是自己的开心果,还是自己的小福星。

睡梦中的攸宁,却是回到了让自己都意外且忽略的过往之中:

冬日,室外大雪纷飞,室内暖如春日。

攸宁坐在顾文季的病床前,不紧不慢地剥糖炒栗子,并不吃,只是消磨时间。

顾文季倚着床头,对她制造出来的响动心烦不已,“对着我,就这么不耐烦?”

“哪里话。”攸宁嫣然一笑,温温柔柔地明知故问,“我做错了什么?”

顾文季没辙地笑了。

攸宁用帕子擦净手,“大少爷有何吩咐?”

顾文季沉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