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好歹大家死后一个样儿，要不要这么小气！”

“……”

“好吧，看样子我似乎真的活不久了，”指甲上已经浮现起黑气的咕哒子撇嘴说了两句抱怨，然后对天后问道：“可以给我说个故事吗？”

天后沉默。

终究是因人类愿望而诞生的神将，她的内心不可能如同外表那样冷漠。

短暂的缄默过后，她低声道：“你愿意听的话。”

一旁开启这个话题的小姑娘笑得仿佛一只偷到甜食的小狐狸，笑眯眯的听她说起自己的故事。

在死亡的人面前不需要谎言，这不仅是对人类的讽刺，对神将也同样能起到作用。

天后神情恍惚的回想起许多许多年前，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对人说起自己的故事，也许这就是神明赐予的奇迹吧。

晴明……

狠狠闭上眼睛，又缓缓张开，天后想起那天，将自己叫去并给予自己职责时的那个冬日。

廊外的落雪覆盖了大地，春日的花木到了这个时节已然枯萎凋零。

天后虽然是水将，却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性子，走过这一路也不曾对与自己近在咫尺的雪花有多少感慨，保持平时的冷淡来到安倍晴明的屋外。

“晴明。”

“进来吧。”

屋里传来苍老的声音，这是生命被日渐吞噬的苍白声音，代表无法逆转的时间，也代表终会逝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