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笔看着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小皇帝，耐心等着他说话。

“我……朕对一些问题有疑惑，希望秉笔能教导。”

说实话，小皇帝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谦恭与害怕，他就站着站着，眼睛直直看着你，说出的话也很平静，给人一种呆呆的感觉，但就是这样，秉笔觉得面前的小皇帝乖巧得有些让他手痒。

“陛下可以坐过来听讲。”

他说这话时手指在翻动着书页，视线也移到书上，仿佛只是随意说的一样。

只有跟在秉笔身边多年的影一知道，自家大人是有多不喜欢与别人接触，更别提让人近身了。

宫人的动作很迅速，此时小皇帝与秉笔之间的距离很近，他稍一凑近就可以闻见秉笔身上的香味，很淡，并不浓。

小皇帝是见过秉笔写的字的，字如其人，凌厉出挑，有着藏不住的锋芒。不像他自己，太傅当初看他这字时，就断定以他的性子不适合当皇帝，少了狠劲。

但后来谁想，阴差阳错下，他倒成了被推上去的皇帝。

秉笔说话的声音不像小皇帝身边的太监一样尖细，很清很干净。

身边的人说着，小皇帝就认认真真听着，偶尔会提笔记笔记，或是拿出相应的奏折用实例直接请教。

很快就到了正午，奏折批改的也差不多了，小皇帝自然而然的提出邀请秉笔一起吃饭。

小皇帝注意到秉笔眼中闪过的诧异，而后就听见他的回绝。

“嗯。”邀请没有成功小皇帝也没觉得什么。

“听闻陛下最近在练习骑射？”秉笔站起身来看似随意的问。

小皇帝嗯了一声，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人竟然隐隐比自己高那么一些，心里当下多了些难言的郁闷。

“所以陛下昨日因为练习患上了风寒？”宦官语气上挑，有些微妙，令人难以琢磨。

“昨日风有些大。”小皇帝为了维持自己仅剩的威严隐下了自己昨日没有练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