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啧啧叹惋,随着东佛跑了许久,才驻停脚步,许是奔逃太快了,直把人累得热汗淋漓。

东佛瞧了,道,“走,俺请你吃糖冰。”领着戚九到了一座简陋柴棚下,棚中老妪取出一口大铁盆,在里面倒一些水,再放入一个小盆,小盆里也倒一水,然后往大盆里倒入硝石,小盆里的水慢慢结成冰。

再把结冰的小盆取出,用刨冰特制的冰刀削了半晌,砍下来的冰粒莹如水晶亮如雪,再倒入一丁点儿蜜丝。

戚九馋得舔舔嘴巴,就看见东佛掏出来一个精工细作的凤椒荷包,当即捉住东佛取钱的手。

“这荷包……”戚九回忆,“跟方才吃牛肉面时的绝然不同吧!”

“是啊,俺身上喜欢装两个荷包不行啊?”东佛抖开他的牵制,把一碗糖冰塞到戚九手里,“快吃,待会儿再领你去别的好去处。”

疑神疑鬼,戚九把糖冰仔细吃完,后又跟着东佛沿着长街步步走至尽头,柳暗花明,逐有脂粉艳香迎面扑来。

花楼!?

戚九一瞧竟是烟花巷地,不禁扭头欲走,被东佛横向拦住,嘴里不痛快问道,“怎么不走啦?你方才吃了那么多,跑了那么远,现在来这里喝喝酒,赏风月,不是很好吗?”

被他一缠,戚九免不了羞恼,推开东佛的手臂道,“你去你的,莫拉着我。”

东佛瞧他脸颊竟然红似艳霞,忍不住哑声笑道,“瞧你平素里一派正经人的样子,原来也知晓花楼里是做什么的地方。要不然,你真跟俺进去感受一下什么叫眠花藉柳。”

谁要去那种地方!戚九左右推不过他,无意间一把扯在对方宽大的袖袍里,当即从东佛的灰袍里跌落十几个粗细迥异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