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过得格外长, 磨蹭着剩了个尾巴不愿意离开,似乎这样就永远也到不了虞少淳计划要走的“春天”。
虞少淳本来不太想搞那些送别的东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谭远照知道后说什么都要给他办一个, 美其名曰有“仪式感”。
于是全世界都知道他2月28号要走。
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一道雷,轰轰烈烈砸在一群十七八的少年心坎上。这个岁数的大部分人基本没经历过太正式的分别, 伤感夹杂着惶恐一起, 搅得心口发疼。
路小南思来想去,发了条微信问冯周:“冯学霸, 你还好吗?”
冯周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好?”
路小南看着这条微信陷入沉思。
她觉得冯学霸真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但其实冯周比他们先知道虞少淳要走的事,伤感的那股劲早过了。
班级群里听说这个消息后炸开了锅, 几个和虞少淳玩得好的直言在家痛哭流涕, 被家长好一顿训斥,以为是不想开学。
“不至于不至于, ”虞少淳说,“闹得像这辈子再也见不了面一样,好尴尬。”
这会儿冯周正坐在他的床上上看他收拾行李。沈盈盈似乎执意要把他当虞家第三个孩子养, 从过完年后就扣着他不让走,非要在这儿过完一个寒假。
冯周怀疑沈盈盈知道点什么, 可他问不出口,一直抓心挠肝了整整一个月。
虞少淳瞅着冯周送他的模型房发愁, 托运了怕压坏,不托运又没地方装,属实难办。
冯周看着他半晌, 忽然问:“明天你几点走?”
“晚上吧, ”虞少淳说,“白天不是老谭要我去班里搞那个告别仪式吗?”
“百日誓师大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