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医院那个同学我带回来了,”冯周轻咳一声,“他还没醒,等醒了我再带他来见你。”
他有意地用了“带他见你”这个说法,隐晦又带着些私心。
外婆立刻眉开眼笑:“好啊好啊。”
她说着就要去给客人做早餐,把要搬咸菜缸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冯周松了口气,独自料理起那个沉得要死的缸来。
虞少淳迷迷糊糊又睡了半个多小时,被带着滋啦啦电流的声音吵醒了。
他穿了衣服,悄悄打开门,就见一个老人端着个收音机,在门前走来走去。
老人满头白发,只鬓角有星星点点的黑,微微驼背,鼻梁上架了副无框眼镜,显得很文质彬彬,估计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知识分子。
他好像耳朵听得不是很清楚,收音机的声音调得很大。
虞少淳思索半晌,福至心灵——这不会是冯周他外公吧?
他打开门,对老人说了句“早上好”。
老人仍然背着手站在扶手前,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虞少淳微微拔高了声音:“早上好!”
无事发生。
他叹了口气,刚想绕到老人面前再说话,却见冯周从楼梯走上来。
老人看见冯周像见了救星一样:“小冯啊,你帮我看看这个收音机怎么调台呀?”
冯周闻言接过收音机:“你要听哪个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