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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悄悄探头去看,就见虞少淳正坐在老人身边,比比划划地不知道在说什么,老人笑得很开心,眉眼蜿蜒出细细的皱纹,看着少年的目光中满是喜爱。

冯周看了半晌,也轻轻地笑了。

有亲人,有朋友,有爱人。

他无端地生出一种“快乐”的感觉,一朵名为“幸福”的花在心中破土而出。

“你外婆是政治老师吧?”虞少淳出了病房门后问,“给我讲商品经济的发展和运作,听得我人傻了。”

“那你还能和她聊这么久?”

“我就问她我爸挣100万花50万做慈善,他到底算不算万恶的资本家。外婆想了半天,说这个案例没见过,数目太大了。”

虞少淳似乎又想起刚才和老人说话时有趣的地方,一双桃花眼笑得弯了起来:“外婆真的好有意思一老太太,有空再来和她聊聊。”

冯周瞥了他一眼:“叫得还挺亲热。”

“叫外婆怎么啦?”他理直气壮,“你外婆就是我外婆,你要是喊沈盈盈妈我也勉为其难做一下你哥——”

冯周掐了他一下,笑骂道:“滚,少占我便宜。”

楼梯间外的感应灯年久失修,爱答不理地亮一下灭一下,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明天见啊,”虞少淳说,“晚上多少睡一会儿,别熬通宵,以后调过来可难了。”

冯周低头:“哦。”

虞少淳把他不知什么时候微微有些敞开的衣领扣上:“有事找我,反正你知道我家也离得不远,想吃什么微信说,下课给你带过来,还有”

“你好啰嗦啊,”冯周忽然笑了,“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