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周把最后一块含在嘴里, 听他这么说倒觉得有趣,接茬道:“都去完了呢?”
虞少淳本来以为他会嘲讽一下自己,听见这个回答后愣了一下,认真思索片刻后说:“那就带你出去旅游,国内看完了去国外。”
他说着说着好像有些上头,开始规划未来的生活:“将来咱俩工作了就租个房子,然后双休年假就到处走走,先定个小目标,高考结束去上海迪士尼,然后别的再议。”
“虞少爷居然会租房?”冯周揶揄他。
“还房贷麻烦死了,”他半真半假地抱怨,“大好青春不要交代在这种地方,有钱多干点别的事,比如租一个带院子的房子。”
“带院子干什么?”
“种点能吃的东西,然后放把椅子养条狗再养条猫,一条跟你姓一条跟我姓,冬天堆雪人,夏天能乘凉,偶尔看狗儿子吵架。”
他认真地规划了半天未来社畜生活的蓝图,最后感叹道:“快进到上班吧,今天也是不想学习的一天,我作业还没写完,明天又要出期中成绩。学牲好痛苦,上班真好。”
你这是少年不知996愁滋味,等将来加班秃头的时候又开始倒数还有多少年退休。
可冯周也轻声附和他:“是啊,真好。”
真好。
他听着虞少淳碎碎念的规划,好像真的看见了那么一个院子。院子里有猫有狗有小水塘,月亮落在里面,撞见一池星子,狗伸着爪子去捞,猫被踩了尾巴,龇牙咧嘴地示威。青畦里春华秋实,藤蔓下满架生香。
而月光栖在旁边人的睫毛上,安静地睡着。
就像真的能这么安稳地一起过一辈子一样。
如果能这么过一辈子,那真是太好了。
虞少淳一直把他送到单元楼楼下。自摩天轮上那个吻后,虞某人像终于放开了手脚,趁着夜色一路上都牵着他的手不放,最后还要在楼梯间讨个晚安吻,两人的影子在昏暗的感应灯下缠绵半晌才分开。
冯周被他亲得脸颊发烫地进了电梯,打开家门的时候心里忽然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