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算了?”冯周瞪大眼睛,“你俩都惨成这样还算了?”
旁边那个受了无妄之灾的可怜人举起手:“我也赞成取消恶意并道那个人的比赛资格,不然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裁判摊了摊手:“我只能申请去查无人机拍的影音资料,至于能不能惩罚他,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冯周心里一喜:“谢谢裁判。”
黎国豪戳了戳他:“不应该查的。”
“为什么?”
“这么搞很容易没有精神文明奖啊,”他说,“咱班本来运动项目就不行,再没个精神文明奖就太丢人了。”
冯周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精神文明奖?”
黎国豪右腿站得时间太长,有点麻了。他试着把左腿放在地上,又疼得五官瞬间皱在一起:“我可是体委啊,运动会我很关心的好不好?”
冯周实在没法理解这种为了班级体育分数这么拼的人。他和另外几个同学搀着黎国豪往回走,黎国豪还一脸不甘心地看着跑道上互相追逐的几人。
“我还担心另一个,”黎国豪把半边身子靠在冯周身上,“一会儿的4x100怎么办?”
运动会的要求是包括集体项目在内每人最多只能报两个项目,而二班人的体育大部分都属于一言难尽那种,优质运动员早就被按着田忌赛马的标准填在了表格上,剩下几个矬子里拔大个儿的都在最后的“多人多足”里。就算体育部允许他们半路换4x100的运动员,也匀不出来多余的人去跑。
黎国豪被安置在最后一排。他躺在椅子上才觉得自己腿上那块伤疼得很,毛细血管和别的什么组织突突地跳着,好像把腿当成了战场,和入侵的细菌做斗争。
校医忙着去料理更严重的邰枚,虞少淳就从她那里拿来了酒精和棉球,一点点蘸着给黎国豪清理伤口。
“我靠,虞总,”黎国豪表情格外狰狞,“轻点。”
虞少淳瞥了他一眼:“谁刚才说自己还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