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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电话里面吵得很,那人似乎没听清冯周说的话,“你说你很——想——来?那快来啊!”

“我说我”

冯周话还没说完,那人就“诶诶诶一会儿再聊”,干脆地挂了他的电话。

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冯周看着悬在头顶的太阳,实打实地心里发憷。他对着新西方的玻璃门长久静默,思考自己要是再进去会不会被虞少淳带人乱棍揍出来。

前台接待正在涂指甲油,抬头看他鬼鬼祟祟在门口晃悠半天,站起来翘着小拇指敲了敲玻璃:“你进不进来啊?”

“哦,我我我”冯周磕巴了一下,摇摇头,“不,不进去了。”

“不进来乱晃什么,”前台撇撇嘴,坐回位置上继续涂她的指甲油。

冯周心道都是天意,背着书包,英勇就义一样踏入了面前阴凉和被太阳炽烤的分界线,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一块五花肉,正被烤得滋滋作响。

2路公交车像耄耋的老人,喷着黑色的尾气徐徐停在站台前。冯周看着司机搭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就知道这车空调铁定又坏了。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着开车,使出吃奶的劲把几乎长在窗框上的车窗推开一道缝。

坐在前面的老太转过头,眼神幽幽地盯着冯周:“年轻人,阿婆吹着风脑袋疼。”

冯周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又咬着牙把窗关上了。

他顶着一脑门官司,低头翻看起一堆标注着“xxx爸爸”“xxx妈妈”的好友申请,反正他也不认识,一股脑全点了同意。

这些有着“随遇而安”“沿途风景”系列id的新朋友都用着风景照的头像,冯周从上划到下,有些审美疲劳。

“我的孩子不爱学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