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还隐没在水面下,随着水波一摇一晃,只有巴掌大的鲛人仙尊努力地板着脸,想伪装出威严的样子:“我刚才就是有点难受,一定是幽冥道的人在我身上下了邪术。”

珩容心说,这是因为你失去鲛珠后,就跟普通没化形的鲛人一样了,没化形的鲛人是离不开水的,从鹿鸣山到城镇这段路太远了。

但珩容不能说,他只能顺从着景其殊的意思:“是,幽冥道的那群人太可恶了。”

景其殊狐疑地看着珩容,他怀疑珩容在哄孩子,但他没有证据。

景其殊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自己如今的处境,他丢了鲛珠,不能化形,不能回天道盟求助,只能自己找回鲛珠,自己去找,显然不现实,唯一能帮到他的就是……眼前这个仆从。

刚才还懒散泡在水里的鲛人忽然挺直了身子,小小的身体透露出些许端庄来——然而尽管他努力维持端庄,这副过于袖珍的身体,也没有多少威严端庄可以拿出来。

反而像是小孩子佯装大人一样,拙劣感里还透着一丝好笑。

珩容知道他有正事要说,努力板了脸配合。

景其殊道:“本座要找回自己的鲛珠,须得你来帮忙,我可以感应到鲛珠的位置,你负责将我带到鲛珠所在的地方。”

珩容道:“到了地方之后呢?”

景其殊僵住,片刻后,高深莫测:“到了再告诉你。”

“好。”珩容憋住笑,他上下打量了景其殊一番,很想伸出手指戳戳正飘在木盆里的景其殊,仙尊现在变得这么小,戳一下,会哭很久……啊,不对,他不是这个意思。

珩容正色道:“仙尊如此模样,不方便赶路,我这里有一件灵器,正适合仙尊。”

他从芥子袋中取出一枚鹌鹑蛋大小的珠子,这珠子材质特殊,乍一看,好似鲛珠的缩小版,只是珠子两侧连着珠托,被人做成了一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