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瑾道:“你看他,四肢抽搐,眼角下垂,一看就是孤寡终生的面相,我猜他无妻无子,是个老光棍。”

楚轻衣道:“未必,你看他身上的衣物,针脚细密,显然是贤妻缝制,他必定有一个与他很恩爱的妻子!”

“非也非也……”宣怀瑾摇头晃脑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村民虽然被蛊,他们却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村民,宣怀瑾的声音便压得很低,连成一大片说时,效果跟和尚念经差不多,景其殊被他念得头疼,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

“闭嘴。”

这一声闭嘴却不是景其殊说的,而是林长简。

这还是景其殊头一次听林长简开口,不由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林长简仍旧一身黑衣,大家半夜出门,衣衫多少有些凌乱,连楚轻衣都换了一身衣服,唯独林长简,还是白天那身衣服,看着仿佛没休息过。

他走路时腰背挺得很直,右手握剑,目不斜视,整个人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周身冷冽的气势像是随时准备杀人一般。

景其殊看得入神,珩容不知何时凑到了景其殊身边,低声问道:“仙尊在看什么?”

景其殊瞬间将目光挪走,像是做坏事被人抓包一样,口齿都不利索了:“没、没看什么。”

黑暗中,珩容勾了勾唇,正打算再逗逗他,前面的人却忽然停下脚步:“好像到了。”

景其殊和珩容一起抬头,他们已经离开村子很远,那群村民进了一片树林,树林的树木长相扭曲,枝丫横七竖八,像是长在地上的鬼爪。

气氛瞬间阴森起来,景其殊往前一步,将自己插队在了林长简和珩容中间,珩容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