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考卿也确实做到了。表演时,他竭力排除杂念,调动起平时练习的状态,全情投入,顺顺利利地完成了本次舞台。
直到表演结束,等待导师点评时,考卿才回过神来:毕世骗人,他根本没划水,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很标准。
他不由自主地瞥向毕世受伤的腿,但毕世的裤子很宽松,他看不出异常来。目光不经意地往下一扫,毕世的脚踝似乎被红色流苏缠住了。
终于熬到了下台时间,毕世的裤脚在走动间往上跑了一点。走在后面的考卿这回看清了。
那根本不是红流苏,是从伤口处蜿蜒流下的血。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毕世的身体,低声问他:“你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此时他们刚好走完台阶,走到了观众和舞台镜头看不到的暗处。
毕世本来是想安慰他,说一点都不疼的,但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滴落,轻薄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打湿。在台上时,他还能凭借着一股劲儿和兴奋感吊着让人看不出异常。现在远离了观众的视线,钻心的疼痛感让他的身体直打颤,意识似乎也快要被痛感彻底侵占。
在眼前发黑、失去意识前,他抓住了考卿的衣角,用自己几乎听不到的虚弱声音说:
“小卿,抱一下我吧,好疼。”
☆、寝室
离开医院不到二十四小时,毕世又回到了那家医院,躺回了凌晨时躺过的病床,醒来后被医生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
“今天凌晨就跟你说要住院观察几天,非得走。晚上躺着回来了?你是跟自己的腿有仇吗?正常活动也不能裂成那样,蹦迪去了?”
毕世不敢说话,只好小幅度点头,好不容易把医生熬走,这才生无可恋地扭头看坐在病床旁边的考卿,声音软软地说:“小卿,我想喝水。”
考卿觉得毕世被训装乖的样子特别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