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他母亲家里人在的城市,离他父亲很远的那座城市,他母亲出生和下葬的那座城市。
临走前,他母亲跟他爹说:以后你别来见我。
他母亲是个聪慧的女人,但他爹不懂。
他爹把对他母亲的愧疚和爱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爹拼尽所有供他好好念书,他爹要他和他母亲一样,永远的离开自己,离开这个穷地方。
付竞红着眼睛,给他爹敬了杯酒。
清冽的茅台酒液浇在了坟前新冒头的青草地上,叹息声散在了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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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来后,付竞就开着新车去了趟理发店。
见过爹了,跟爹聊过了,爹一向宠他,他无论怎样,爹都不会有意见。
付竞就挑了个高档点儿的理发店,拾倒了下自个儿狗窝似的头发,弄了个发型。
理发师是个看起来二十五六的小哥,比他年轻,问他有什么要求,付竞想了想说,弄个显年轻点的,凉快又好打理的。
板寸?理发小哥瞧着镜子里的人,笑道:诶,哥,你这张脸长得俊,咱给你弄个什么发型都沾着你脸的光呢!
付竞笑笑,眼尾细微的褶皱上扬,很有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