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将脸洗干净了,都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眼睛涩的要命。
他不知道袁越泽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摇了摇脑袋,想要清除这些东西,路是他自己选的,还有脸哀怨,自己排挤着,识图早点撇清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像很多年前,他父母离婚那样,平静下来就好。
个屁,平静不下来,嘴里苦的要吐了。
他从兜里掏出最后一颗糖,嘴里蔓延出一股甜味,暂时压住了一点苦涩。他记得这是袁越泽最喜欢吃的口味,以后袁越泽可能就没人给他买了。
对他来说太甜了,他心想,甜的都发苦了。
李焕的胆子很大,大到敢一个人看鬼片,独闯鬼屋,蹦极,但也很小,小到连赌一把都不敢,当然也有一部分受家庭影响。
毕竟他爸妈那两个奇葩货当年不也是海誓山盟,至死不渝吗?
他木讷的又打开手机,盯了半天,里面只几个人给他发过消息,而唯独袁越泽那里一栏全是一片空白。
他盯着这个发呆片刻,随后将所有社交软件上袁越泽的联系全部拉黑,退出班级群,又接着对所有认识袁越泽的人发了一条消息:“不要告诉袁越泽自己在哪儿,掰了。”说平静也算不上,只是一会儿,他的眼泪就像是又止不住一样,一点一点又掉到手机上。
李焕不喜欢拍照,无论是风景或是什么东西,所以相册里删除的东西清出来也不过寥寥几张,但也占了大半,删除到最后一张照片,一只狸花猫慵懒的躺在地上,舒服的侧躺着,身上两只手一起摸着,只不过一只大一点,一只小一点,分别是他们两人的。愣了蛮久,最后终于是把系统自带的壁纸换成了这张,又删去了,消除了“最近删除”的所以,算是念头都不见了。
他感觉似过了很久很久,但其实把自己所以与他有关的东西也不过就短短几分钟,剩下的大脑记忆也就只能靠时间冲淡了。
他们最终将会沦为陌生人。
大学第一年。
李焕的另三位室友尚且算是友好,幸运的是这一点,他开始兼职,在一家蛋糕店里,因为脸长得好看,一般都挺吃的开,就算是有人故意找茬,也礼貌相待,工资也比一般兼职高出一截,甚至有几个小姐姐都会特地留意他,找他要微信或者别的什么。可惜最后都是无疾而终,留的都是店铺的电话,逼退的都是冷冷地面貌,礼貌而冷淡。
他迅速恢复了重读前那副既礼貌,又疏离的样子。
室友都相继找到女朋友,有一位甚至都是离离分分,翻前附后找到了好几个,巴掌也挨过几次,李焕却是被始终保持着被告白和拒绝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