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余野给他发了消息说在三楼电梯口等他。

林荣回复了一句好的，起身和齐桉妈妈告辞，临走前留下一笔钱。

齐桉妈妈把林荣送到门口，拉着他的手又是好一通感谢的话，千言万语最后都汇成那苍老脸上的眼泪。

林荣望着这张激动的流泪的脸，皱纹已经漫到全脸了，已经看不出昔日那个尖酸刻薄的样子，昔日那色厉荏茬的模样都被穷字压弯了骨头，可能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吧，以死相逼换回来的儿子，以最激烈的方式对父母进行了最后的报复。

痛恨吗，可能每个人都在恨吧，当年齐桉走入车流的时候估计想的就是让他的父母也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如今来看这报复的效果显著，甚至可能已经远远超出齐桉当年的预期。

都在恨啊，林荣叹息。

余野抬头，林荣走了过来。

林荣朝他笑了笑，看着他呆呆的模样，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说：“怎么了，傻了？”

“没有，就是有点不真实。”

余野声音很低，但林荣还是听见了。

又笑了笑，揉了揉余野那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余野跟前说：“现在真实了吗？”

突然凑近，余野甚至能看清林荣眼里自己的模样，心脏砰砰砰狂跳，手指猛然向前一抓，把林荣抓的措不及防向前一踉跄。

靠的更近了，林荣觉得此时距离有点过于亲近，忙又向后一退拉开了距离。

余野察觉到自己无意识做了什么，脸瞬间红了个彻底，匆匆忙忙的想解释但又脑子一片混乱，说话语无伦次：“林哥，我我，你，不是……”

“没事。”林荣抬了抬手表示没关系，“是我先动的手，没事儿。”

“你想吃什么？”林荣按下电梯，扯开话题。

余野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身上热度骤然散下去，有点失落的说：“没事的，我吃什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