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被一口噎住,望着许柯久久无言。
是啊,谁让他不看手机的?
今天这事真赖不到许柯头上,手机上清清楚楚的显示着7:15的时候许柯就发消息过来告诉他不考试了,还贴心的说了句“别赶。”
人证物证都有,控诉很难成立,顾深只能自认倒霉。
可能是看顾深喘的太可怜了吧,沉默半晌后,许柯起身把放在顾深桌子上的水杯拿走,给他接了瓶热水回来。
“喝吧,顾老。”许柯随口嘲讽了一句,“见过喘气的,真没见过能喘成这样的。”
顾深看着放在自己桌子上那瓶冒着气的热水,眼睛一亮,心里那点小郁结顿时消散了。他把杯子拿在手里,呼着气喝了一口,觉得胸腔里那点寒风被这一腔暖意消融的干干净净。
“你试试,我真的几百年没这么跑过了。”
顾深一直觉得走路就得有个走路的样子,能走慢一点绝对不加速,能走就绝对不跑。他哪次到教室不是优哉游哉的?虽然罚过站罚过钱写过几千字的检讨,但顾深对走路这件事情非常具有执念。不管怎么罚,他就是不改。
得,保持了这么多年的习惯在今天早上彻底崩了。
“我说过什么让你一定得跑着来的话么?”许柯把每天早上必做的文综卷拿出来,一边裁着卷子一边风轻云淡地说。
顾深左手拿着许柯给他倒的热水,右手把手机拿出来一翻,然后把屏幕怼到许柯的脸边,像是拿出了什么罪证一样义愤填膺,“你看看除了让我别赶,你最后说的那两句话。”
手机离脸离得有点近,许柯轻微扫了一眼,发现不过是让顾深自求多福,有问题吗?
顾深收起手机,对着那两句话像是在写语文题一样条理分明,逻辑清晰,“你看第一句这个‘救不了我’这什么意思,放弃我了是不是。”
“你再看这个‘自求多福’什么意思,不管我了对吧。”
对着许柯随口而出的两句话,顾深像是在做阅读理解,就差没把一二三标上,“所以综上所述,我能不跑吗?万一你要因为我迟到跟我断绝同桌关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