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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信很无辜地说。

“老夫说的是昨日之事?”

徐光启说道。

“昨日之事与我何干?锦衣卫奉旨办差,他们阻挠锦衣卫,这往大了说都够谋反了,往小了说也是一个不应为,他们就算抬着孔夫子牌位,难道就改变他们阻挠锦衣卫的事实?要是抬个牌位管用,那我抱个昊天上帝的牌位,岂不是连皇帝都可以藐视?锦衣卫驱赶他们合理合法,这件事说破天,也是他们犯罪,就算陛下宽仁,优待士子,不跟他们计较,也改变不了这件事的性质,难道他们还敢颠倒黑白,说锦衣卫驱赶他们才是犯罪?”

杨信说道。

“杨义士,我们不是那些冲动的士子!”

黄克缵微笑着说。

他的意思是说你一个小狐狸在我们这些老狐狸面前还嫩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怀着什么鬼胎。

“那就更应该明白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杨信同样微笑着说。

他就是告诉黄克缵,闹大了对你们不好,万历优待士子祭拜孔夫子,只不过是为了拉拢士绅,但他才是皇帝,这天下是他的,皇权必须高于士绅,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如果士子恃宠而骄,搞不清自己身份,非要让皇权屈服于士绅让孔夫子凌驾于皇帝,那恐怕以万历的隐忍,也不会容忍。

你们闹大了就变成皇家和儒家谁服从谁的问题了。

结果如何就不用说了。

相反差不多意思一下,互相有个台阶下,继续这样糊糊涂涂地混着,才是真正聪明的解决方式。

“老朽倒是小看了你!”

黄克缵说道。

“不过您大概左右不了局势吧?知道聪明人的最大悲哀是什么?就是摊上一群猪一样的队友,昨天汪文言差点僵住我,只可惜他身后都是一群猪一样的队友。而您同样也没什么用,您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处置没用,您后面的猪队友实在太多了,他们还是得坏事的。所以这场斗争估计才刚刚开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已经在点燃陛下的怒火了,您要知道,他终究是皇帝,他可以跪在文庙给孔夫子磕个头,因为孔夫子是死人。但他绝对不会允许儒家弟子,把孔夫子架到他头顶,文圣?皇帝封的才是文圣,皇帝要把他踢下去他也只是一具枯骨,儒家不是宗教,孔家也不是梵蒂冈的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