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白诺有些不好意思地趴在红菱的肩膀上轻声喘着气，不经意视线一扫，就发现了一点点不对的地方，踮起脚尖又踩在红菱的肩背上，低声问道：“红姐姐你很受欢迎哦？”

“也还好，一般般吧，都是熟客，大家给个面子。”

然后脚背就是一痛，白诺把她松开，冲红菱微微一笑：“那你面子还挺大，能被这么多人喜欢，怪不得晚上不睡觉，我要是你，我也不睡觉，睡觉干嘛呀，多浪费时间。”

红菱开始的时候就没听出来小孩儿语调里那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以为店里人多，小孩儿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观不太自在，还想让她放松一下呢，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随意地往四周扫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白诺的意思。

弯腰在白诺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这个醋大可不必吃，喜欢我的是很多，但是这些人都只爱慕我的皮相，你不一样。”

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热对白诺来说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就捏紧了红菱的衣角：“好多人。”

“怎么，这就怕羞了？”红菱轻笑，然后就听见小孩儿在她怀里低声说了一句：“我也喜欢你的皮相。”

大眼睛里带着狡黠的光，很有那么一点小狐狸的意思，大概是在等着看红菱下一句打算怎么说。

红菱怎么可能让她给绕进去，小孩儿就算进化成了小狐狸，那也是道行很浅嫩得很，跟她比起来，还差很多。

“那是我的骄傲。”红菱揽着白诺的腰：“原来诺诺一直贪恋我的美貌，早说呀，我可是乐意之至的。”

至于这个乐意之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红菱没有往下说，小孩儿还有点稀里糊涂的。

带着白诺穿过人群，径自就去了吧台的后面，然后红菱不知道从哪儿给她摸出来一瓶牛奶递到小孩儿手里：“玩一会儿就回去睡觉，睡前喝杯牛奶有助于睡眠。”

奶盒子上面还画着一只奶牛，怎么看怎么跟这边的气氛就不是很合适，红菱刚把牛奶拿出来，白诺就看见吧台旁边有人在笑，伸出去的手就又缩了回来：“算了，给我一杯水就行。”

到这种场合不喝酒也就算了，她搂着一瓶牛奶算什么回事呢？好像是过来砸场子一样。

“老板，你这儿还卖牛奶呢？给我来一杯怎么样？”

有顾客玩笑着，红菱也笑，把手里的牛奶盒剪开一个口子，然后给小孩儿倒进漂亮的杯子里面，顺手还给杯沿上放了一朵好看的小花做装饰，瞬间一杯平淡无奇的牛奶就在红菱的手里完成了升华，变得高大上了许多。

她把牛奶重新递给白诺，然后才招呼那位玩笑的顾客：“当然可以，不过可没有特殊待遇，你确定要在这儿喝？”

“哇，红姐这是明晃晃的偏心。”有人笑着接话：“怎么还不明白呢，那可是爱心牛奶，是你喝得起的吗？快歇歇吧。”

嘻嘻哈哈一一通笑闹，白诺搂着杯子，抿着杯子里的牛奶，悄悄红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