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冷笑起来,“但如果是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最后一个字落地,他又是接着一脚直接朝赵冬冬踢过去,赵冬冬倒向后面,哗然撞翻了沙发。谢景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凌空跃起,一脚摁在赵冬冬脖颈处,两人同时失去重心,砰然倒在地上。赵冬冬的头撞在冰冷的地板上,霎时耳膜震荡,两眼发黑,不由得眩晕了半秒,下一秒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谢景屈膝摁在他的背脊上,将赵冬冬的双手反手拧住,然后臂弯死死缠在赵冬冬的咽喉处,颈骨登时发出了清晰的骨骼摩擦声!
“没人教过你,对待前辈要放尊敬一点吗?”谢景喘息着说。
“……”因为缺氧导致的满脸红紫,赵冬冬脖颈至下颌血管青筋暴起,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赵冬冬渗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前方的黑暗,从咽喉处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来,“你……见……见过……任歌吗?”
霎时就像诅咒从虚空中炸开,谢景瞳孔急速缩紧,手腕下意识松劲,接着被赵冬冬用力翻身撞倒在地上。
七年前那人惊疑的质问声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会是你?你明明就是……就是那个人的——孩子?!”带着足以胆寒心惊的厉声质问,再次响彻耳际。
谢景猝不及防,刚刚打算踉跄起身,就被赵冬冬一记又狠又重的侧踢接着打翻在地,紧接着他听见金属刺啦声,脸色蓦然微变——赵冬冬捡起了那把刀。
破风声响,刃光清澈如水,千钧一发之际,谢景随手一捞,拉过家具配套的凳子,精准地架住了赵冬冬往他咽喉刺过来的刀刃。冷兵刃铁架撞击的摩擦声刺耳异常,窗外有刺眼的电光照进来,把他们两人的脸都照得惨白。
赵冬冬一挑眉,正撞上谢景幽深的目光,只听他轻声道,“其实这挺让我难受的。”
谢景狼狈不堪,尽管赵冬冬的情况并没有比他好多少。
刚刚倒在地上导致赵冬冬的脸颊被玻璃划拉出一道血痕,此刻他额角的血迹正顺着下颌线不断汇聚滴落,犹如躁动血红的细蛇蜿蜒攀附在他的脸孔上,让那平素里放松嬉笑的脸显得森寒无比,好像整个人都透着可怖的杀戮血腥。
他舔了舔嘴唇,嘶哑地说,“既然难受,那就让我送你上路吧!”
“砰——”
然而下一瞬,死神的镰刀却没有挥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