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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成千上万的雨点重重地击打在窗户上,雨越来越大,路灯透过重重雨幕显得迷蒙无比,微弱得像是萤火。
当时在津安那个漆黑狭小的楼道,鲜血在黑暗中汇聚到下颔,分不清是他的还是白夜的,与泪水混杂在一起,一滴滴滚烫地打在颈窝里。转瞬间,所有场景连同血污被狂风席卷,尽数映在谢景瞳珠里。
他眼底有种冰冷的瘆亮,半晌慢慢道,“我会杀了你的。”
谢景说这话的时候,声线稳到即使窗外的狂风骤雨都无法撼动的地步,几乎是整个人调整到了无懈可击的状态。
赵冬冬表情有点可惜,“你问我这样做白夜会不会失望,那你没有考虑过你这样做他又会如何吗?”
“比起他是什么反应,我更愿意为他除掉所有可能对他带来威胁的,不论是事物还是人。”
赵冬冬呼了口气,静了好几秒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谢景打断了,“但这只是我的想法,你还是想好到时候怎么和白夜交代吧,毕竟我马上就要送你去审讯室了。”
“什么?”赵冬冬似乎觉得有点可笑,但是开口时语气唏嘘,“那你这样做就不怕我把你在津安的事情抖出去?”
谢景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赵冬冬口中所说事情的真实性。
“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会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赵冬冬给出条件,“那样我会立刻离开,这样也就没有人知道你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了。怎么说呢,我不妨再给出一个点。六年前你之所以从那个人的身边逃走,应该是因为你不小心动了本来不应该动的人吧?”
谢景瞳孔缩紧,有些难以置信,“你……你在说什么?”
赵冬冬声音平稳,“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当时你之所以能够顺利逃走,完全是因为有个替罪羊。但是这么久了,那边的人也有所察觉,虽然苦于没有直接证据。不过——”他语气微妙地一顿,短促地勾起唇角,拉出一丝微妙的笑意,“你认为他们那样的人办事情需要证据吗?”
谢景一动不动地坐着,脑海一片空白,肩背肌肉因为过度紧绷而形成一道弓形。
别想,别想,不能想——
“贱人,艹!把那个贱人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