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走到茶几边,弯腰从兜里掏出白夜家配套的遥控钥匙,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起身绕过白夜走了出去,果断得不带有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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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老旧木门仿若生了锈的关节一样吱嘎作响。
时隔多月,谢景再次回到自己这个曾经的居所,他放下钥匙,重重搓了把脸。直到这时他才终于露出了微许疲惫,拉了张凳子坐下,拿出了手机。翻阅刚刚同白夜的聊天记录。
谢景,【白夜,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难以置信,但是我必须要说,首先,对于你父亲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你应该大致猜到我同他们的关系了,这很难让人接受。也正如你所说,我被他们盯上的时间可能远比你我所能察觉到的还要早。我不知道你了解到了什么地步,如果你说的关于周曼身上发现的那照片和在津安发现的一样,他们应该是在隐晦地提醒我要认清自己的立场。而以此必须产生的媒介就是,那个人必须在公安机构工作。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能把我牵扯其中。】
白夜,【当初是你自己找上门的。】
谢景,【我一时之间确实难以解释清楚,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也可能会觉得我当初的目的不单纯。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已经牵扯到你家人了。所以,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们必须在发生下一次事故之前,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白夜,【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会认为你口中所说的这个人不是你?】
谢景,【凭我喜欢你。】
谢景,【所以,演一场戏吗?】
窗外天光晦暗,寒风呼啸着刮过窗户,谢景正躺在半明半昧的阴暗中,睁眼望着长河般悬浮的虚空。谢景抬手放到身侧,指尖直接碰到了冰凉空荡的床单,半晌他终于坐起身子,张了张嘴,嘶哑地呼了口气,接着闭上了眼睛。
对于直接向白夜的父亲下手,在车上做手脚确实要简单得多,而且相对应的要承担的风险也会很小。但是如果是直接去查那辆车是什么时候动手脚的,只要白夜稍有动静,就绝对会被人知晓。现在敌在暗,这一点必须要小心谨慎。
所以,目的其实也只是想要白夜不再信任他,以此好产生嫌隙吧?
谁呢?他平淡疏离的脸上隐藏着某种很深的情绪,再次睁开眼睛望着虚空的浮尘,会是谁呢?
屋里四下安静无声,他蜷缩着两条腿坐在床上,仰头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安静地等待着。
“砰砰砰——”门外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