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打死也不给他办出院手续,非得让他在医院静养,可是只要一这样,他就又不老实休息,一个人坐在床上,整夜整夜的看着外面。他心里装了太多事情,如果说白夜的所有问题都是来源于谢景,那谢景的就完全是无处发泄了。
白夜心里确实是不愿意放他一个人待太久,但是他一方面更担心会留下病根,等到时候七老八十了怎么办?
但是他的身体机能确实十分优秀,白夜无奈之下只好定点送他回去检查一下,保证伤口不会裂开发炎之类的,就把他接回家修养了。
现在看到他站在这里,白夜先是愕然,然后又觉得有点生气,刚打算开口问他,“我说你怎么——”
谢景闻声回头,他那张本来是没有什么表情,因此被稍长的眉梢眼尾衬托得有些清冷的脸上突然就眉眼一弯,盛在眼底的笑意像是藏着星星一样,璀璨耀眼,硬生生把白夜的怒意都堵回了喉管。
“你来了啊。”
“……”白夜看着他,眉眼一松,朝他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袖口,确定他里面还穿得有衣服,才说,“怎么下来了?”
“哦。”谢景耸了耸肩,把手机放回兜里,“我在楼上看到你车了,等了半天不见你上去,就想着下来看看,但是我在车库找不到你,就出来了。”
“你看多久了?”白夜用力握了握他微冷的指尖,领着他往电梯口去。
谢景盯着他看了看,直到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他这才移开自己的视线,喉结无声地一滑,声音有些不自然地暗哑,“你今天穿成这样去市局的啊?”
白夜拉着他进电梯,攥了攥他的指尖,不答反问,“你是不是从我走了就一直在窗口趴着等我回家啊?”
趴?为什么是趴,就不能是搬个小沙发过去坐着看吗?
谢景抬手摸了摸鼻尖,“没有,我连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他说的这个是实话,昨天晚上折腾太久了,他今天确实是累得白夜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不然他也不至于问白夜是不是穿成这样去市局的了。再说了,白夜虽然心疼他受伤是真的,但是在床上翻脸不认人,完全不把他当一个伤病号看也是真的。
“那不然呢,纪检会审难道你以为我穿t恤大裤衩子去开会吗?”
“反正你平时也穿得好看啊,再说了,现在这个天气也不是穿t恤的天气,你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要是你病倒了,谁赚钱养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