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点了个头,抬头瞬间一双黑眼珠明晃晃地朝白夜一瞥,“其实昨晚上我说的是实话,你给我说的事,我确实不清楚。”
白夜,“唔。”了一声,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眼错不眨地看着他。谢景说错了,他昨晚上说的是不知道,而现在是不清楚。可能他以为白夜忽略了,所以自动弱化了这一细节。不知道和不清楚完全就是两回事。
因为不清楚可能表示着,知道大致情况,但是不了解细节。
谢景没有察觉到白夜的异样,转过视线往窗户外看过去,“我以前是不是给你说过,我差点死在外面,然后被代庭救下,所以就这样跟在他身边的事情?”
白夜抓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记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往事,谢景的手隐隐有些发抖,指尖冰冷得很,白夜紧紧抓着他的掌心,一点一点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你问我认不认识那个人,其实如果是站在我的角度,我确实不认识。但是我应该能知道他是谁。”
白夜挑眉,简洁而有力地说道,“是因为交集不多?”
“魏爻。”谢景毫无预兆地开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应该是这个,不过估计不准确,不是真的,但是大家都这样叫他。我没有投奔代庭的时候,是帮人做打手的,反正顶头的让打谁就打谁,哪有讨价还价的份。打不赢就等着被打死呗。”谢景瞅了白夜一眼,淡淡说道,“真的,所以我才说那个地方一点都不好待,你以为我骗你?”
魏爻,爻?
“我知道。”白夜沉声说,“所以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谢景摇摇头,“我说了,不算认识,应该说知道。我其实也只能大致猜到他是干什么的,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我记得那时候我因为地下赌拳,嗐,反正就是两家老大,派个能打的出来对打,谁赢了谁威风呗。然后我打赢了,他好像看我特别不爽,有点想要出手教训我的意思,但是最终也没和他打成,如果不是在双方交火的情况下,底下人私自动手是要受到重罚的。”
白夜内心略微讶异。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谢景一直不愿意说出来,这也没有什么啊?即使是处于边境线打黑拳是犯法的。但是既然早年的时候他被执令司策反,这些问题应该都是研究过的,不至于这么难以启齿才对?
谢景低着头,叹道,“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依据我曾待在津安的背景,不至于对这些过往藏着掖着才对是不是?”
白夜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完全没必要觉得有心理负担,毕竟这些事情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