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啊。”谢景低低笑了笑,“可是我不想给你洗被子。”
白夜无声笑了笑,还有力气开玩笑啊,看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白夜将谢景放在沙发上,开了沙发边的落地灯,把光调到最暗,他仔细端详了谢景的五官瞳眸,抬起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谢景的唇瓣,“脸都肿了,是黎宪打的吧?”
谢景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其实没怎么和执令司的人交涉过,但是当初因为雷珩的一点私事,了解了一点。我知道黎宪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他早些年的时候一直都是在一线工作,很多脾气都压不下来。你也不用说什么,滕至晖不会是那种喜欢无缘无故打人的人。”
谢景微微挑眉,抬手握住白夜的手,“我没你想得那么大度,我刚刚就想跟你告状了,但是我怕你也要动手。”说着说着,他垂了垂眼帘,“到时候我……我怕我自己也压不住自己。”
“这样啊?”白夜坐在他的旁边,“那你就告啊,我会罩着你的。”
“也不是这个问题。”谢景简洁道,“其实我脾气也算不上有多好。”
“嗯。”白夜点点头,“我那时候看见了。”他站起身,“我去给你拿药箱先简单包扎一下,到时候随便冲个澡就休息吧,有什么以后再说。”
谢景抿了抿唇,没说什么。白夜拜托雷珩那边帮忙,肯定也是打听过了吧。他现在是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吗?是怕我不说,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够完全接受?
但是无论是那种结果,对于谢景而言,都算不得太好。
白夜拿了碘酒帮谢景清理额头的伤口,他是微微低着身子的,这导致谢景的呼吸不可避免的擦过他的颈肩处,带来了一种酥酥麻麻的触感。
“我以前在津安待过。”
“嗯。”白夜鼻音浓重的应了一声。
“你接我回来,你不怕吗?”
“怕什么?”白夜放下碘酒,拿了纱布缠上胶带,一点一点的帮他仔细贴好,“到时候不用洗头了,忍一晚上没有事,等明天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