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穿拖鞋——白夜家里都是毛拖鞋,谢景怕自己刚刚淋了雨弄脏了,所以才没穿的,本来想着等洗完澡,身子干了再穿。但是现在,白夜居然是要背他的意思?
谢景刚想说不用了,我自己穿鞋上去,但是看到白夜低伏在自己面前仿若竹节的背脊,不知道怎么的,这话幽幽地在舌尖打了个转儿,被硬生生的咽回去了。他往前伏在白夜的背上,算是默许了这事。
“队长?”谢景靠在他的耳廓小声叫他。
“嗯?”
“我重不重?”
白夜步子顿了顿,继而踏上了楼梯,“还好。”
谢景没说话了,但是白夜感觉他似乎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搭着肩关节的手揽得更紧了一点。
无数静默的时光在此刻同窗外无数的雨线急速坠落,转而奔流汇合,融入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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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一点整,床头闹钟响起,谢景条件反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子,抓了把凌乱的头发。
也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放晴的,窗帘外是明朗的阳光,双人床上雪白蓬松的被子枕头散发出干净的气息。谢景还有些迷糊,抓过闹钟一看,差点直接从床上滚下来,“完了,完了,上班迟到了,要靠!”
他昨天淋湿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洗干净放在卧室的衣架上搭着,谢景几下换上衣服,随意在洗浴间刷完牙洗完脸,赶紧往楼下奔,“队长肯定去上班了,上班就上班嘛,怎么不叫我呢?”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白夜才刚刚把早餐摆好,回头看着风风火火的谢景一脸不解。
谢景,“……”就算今天是周末,但是也不到我休假啊?
白夜拉开椅子坐下,夹了个小笼包咬了一口说。“昨天晚上你值班,应该调休半天的。快来吃早餐吧,吃完回局里还有事要忙。”
诶,是这样吗?谢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好,“队长,早啊。”
白夜顿了一下,淡淡地看他一眼,回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