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想让他指尖变得麻木,就像是长时间重复机械性的动作一般僵硬。
——他该主动吗?白夜对他好,其实只是因为他是从神都出来的吧。
各种复杂的滋味一点点从喉管里蔓上舌根,这让他开口的时候喉咙里就像是堵上了酸涩的硬块,“我想买个大房子,然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每天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当然,最好是和喜欢的人一样的工作,这样可以一起下班,路上可以说说上班的事,还能一起去超市买点菜回家做晚饭什么的。他也不用厨艺好,反正我觉得我做菜还行。当然,可能有点自卖自夸了,不过作为要和我生活一辈子的人,应该是不会嫌弃的吧?”谢景语气微妙的一顿,他对上白夜的眼睛,一字一句,“您说是吧?”
白夜唇角动了动,可能是在思考措辞,不过他还未能开口,罗生才在门口喊道,“家属情绪已经稳定了,白支队你要现在过去看看吗?”
谢景抬眸看了看天,心想,这是几次来着了啊?
罗生才丝毫没有觉察到气氛的异样,只是心想,为什么白支队还不起身。
白夜挪开视线,起身,淡淡地说,“知道了。”
白夜走到门口,本来已经进去了,他又突然微微往后仰了一下,露出半个身子,看着谢景的方向,“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自己的梦想是当警察来着?”
谢景表情一怔,突然眸光一亮,好半晌他才轻轻笑道,“是啊,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罗生才是一脸蒙圈,什么梦想,什么实现?大白天的给自家老弟上政治课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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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生才这个人虽然做事出现的时机实在是有点太鬼畜了点,但是该打点的做得丝毫不差。
他早先给周母知会了几声,说是上面领导会来慰问一下。
因此,白夜来看周母的时候,也不是显得太突兀。
周母情绪稳定了点,但是一张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蜡黄脸色带着红肿的眼睛,看着还是十分的凄惨。
“您女儿的事情,还请您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白夜不会说什么逝者已逝,生者如斯这样的话,人家也不一定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