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京墨找到手术室外的时候奶奶刚好被推出来，叶柏寒和爷爷正围着问奶奶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刚刚的情况很不乐观，有轻微脑震荡，再加上年龄大了，脑部现在又淤血堆着，随时可能压迫到神经，现在只能先送重症监护室观察，等到病人醒了，才失算是脱离危险期。”

叶京墨听到这话，腿发着软，他上前一步急切的问医生：“那我奶奶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看了他一眼，语气比较沉重：“这个我们也没办法具体退出时间，快的话一两天两三天。”

“如果慢的话——可能是一年两年。还有可能，永远会醒不来。”最后一句话医生停顿着，似乎是不忍心说出来。

叶京墨感觉缺氧快要呼吸不过来，他狼狈大口喘着气，眼睛里的血丝狰狞得吓人。

叶柏寒和爷爷的状态也比叶京墨好不到哪里去，一股窒息感窜上了两人的心头，特别是叶柏寒，是他失手推的奶奶，他的愧疚还有恐惧几乎是要把他淹没。

“你们别激动。病人的身体素质相比一般的老人来说好很多，一定可以早日醒来的！别担心！”医生早料到他们会像现在这样，出声安慰着。

一向冷傲的叶柏寒现在居然声音也有些无力和哽咽：“好，谢谢医生。”

见着这样，医生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边脱着身上的手术服一边离开了这里。

叶京墨三人跟着医护人员到了重症监护室，现在还没办法进去探望，三个人颓废的坐在病房外面，叶京墨心中的愧疚一点儿不比叶柏寒少。

第一天晚上叶京墨和叶柏寒守到了凌晨，怕爷爷身体受不了，叶柏寒动用关系给爷爷临时弄了一张床位休息。

叶京墨的身体还没恢复，在一点多被医护人员强制着按在床上休息，叶柏寒在门口守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叶京墨又早早来到了病房门口，今天可以探视了，他进去和奶奶说了半天的话，奶奶还是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叶京墨心中压抑着，在病房外几乎又是整整沉默着和叶柏寒坐了一天。

叶柏寒情绪也在崩溃的边缘，他的眼下青黑，脸颊凹陷了下去，整个人看着比之前憔悴狼狈了数倍。

江雅娟每天都会来送饭，送完等着叶柏寒他们没动几口，叹了叹气又把饭盒收好，沉默陪着叶柏寒他们坐了一会儿，随后默默离开。

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人还在想着逼叶京墨分手，逼叶京墨转学，这件事情跟奶奶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苏木还是每天都会到学校上课，上完课回到宿舍认真完成作业，洗完澡然后睡觉，整个人看起来跟没事的人一样正常无比。

但是实际上每天的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去医院找叶京墨，把他抱在怀里，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如果去了，情况只会更糟。

每天支撑苏木的动力，可能就是叶京墨坚定的那句话：“苏木，你先回去，等我，信我。”

叶京墨，我会等着你，我相信你。

……

转眼到了奶奶进重症监护室的第三天，也就是周五的时候，奶奶还是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叶柏寒问过医生，如果第三天还没醒，那就很可能要过几个月几年才能醒了。